骗她,还不是跟骗小孩子一样简单?
“你说啊,梁屿舟!”
宋挽初焦躁,各种情绪在胸腔里激烈地碰撞,她嘶吼着,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我说了,你会怎么样?”梁屿舟敛着目光,反问道。
宋挽初愣了一下,看着他漆黑不见底的眼,冷嗤道:“你别告诉我,是怕失去我。”
梁屿舟已经体会过长嘴的好处,直言不讳,“我怕失去你。”
一瞬间的错愕。
“呵。”
一个字,将嘲讽诠释得淋漓尽致。
“梁屿舟,别用你那可笑的深情来掩盖欺瞒我,愚弄我的本质!”
与她相隔不过三步远的男人,脸色微微发白,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他深深地闭眼,他知道,无论如何解释,都无法弥补这个残酷的真相。
挽初情绪激动,她只想着宋恒毅的惨死是老公爷一手造成的。
她的情绪需要宣泄。
“挽初,我承认,我阴暗,我卑鄙,我为了留下你不择手段,你有一万个理由来恨我,恼我,该我承担的,我不躲,但你也该清楚,你父亲在天之灵,不希望看到你因为得知真相而崩溃,从此内心只剩下恨,他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梁屿舟的话,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她的眼泪溃不成军。
“我父亲尽忠职守,他拼死还要保护一个把他送进地狱的人!”
父亲直到战死,还死死攥着手中的火尖枪。
他下葬的时候,还维持着战斗的姿态。
一想到父亲血肉模糊的遗体,宋挽初的心口像是被剖开,好疼啊,比给梁屿舟献心头血挨的那一刀,还要痛上百倍。
她竟然,给仇人的儿子献了心头血!
“你父亲是为了保全大局而牺牲,是为了守卫大周的疆土而牺牲!”
宋挽初的痛苦映在梁屿舟的眼底,他何尝不是肝肠寸断,堪比凌迟!
但他依旧是清醒的,“你父亲拼死救我父亲,是因为他知道,军队不能群龙无首,他也知道,我父亲是中了敌人的奸计,你父亲的死,我父亲罪责难逃,但他绝不是有意要害死你父亲的!”
这话在宋挽初听来,是要为老公爷开脱。
“梁二爷这是要转嫁我的恨意吗?”
梁屿舟脸色沉了下去。
两个穿着喜服的人,本该携手洞房,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