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养了很多面首,但都不是吃闲饭的人,都要想方设法为长公主赚钱,以维持她奢靡无度的生活。
俞家,也不例外。
俞敬年在担任工部尚书期间,贪污修河堤款十万两,绝大多数都进了长公主的腰包。
京郊的河堤垮了,冲毁百姓房屋无数,而长公主府的每一条路,都铺上了奢华的,用黄金打造的六角菱花砖。
俞荣柏在黑市贩卖禁药,获得的巨额利润,也都尽数献给了长公主。
梁屿舟怀疑,俞荣柏和长公主之间,也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的眼神幽深冷寂,“我对你所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但大理寺卿石大人应该很感兴趣。”
强大森冷的气场,令俞荣柏不寒而栗。
上一次进大理寺的牢狱,石景禄那活阎王软硬不吃,对他用了大刑,他差一点就变成了残废。
俞荣柏至今心有余悸。
他这等尊贵的官宦子弟,郡主之子,岂能再去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受辱?
“梁二,我贩卖禁药妨碍不了你什么,论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表哥,哪有送自家亲戚去见官的道理?你放了我,咱们有话好说。”
他的脊背,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面前的梁屿舟,高大巍峨如一座山,冷沉沉的目光压下来,令他有些窒息。
明明是和他差不多的年纪,梁屿舟却有着一种老谋深算的沉稳,更可气的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怕长公主!
俞荣柏见他软硬不吃,逐渐破防,咧开嘴阴毒地冷笑。
“梁屿舟,你是在替宋挽初出气吧?上次我被套了麻袋毒打,折了三根肋骨,右脚骨折,也是你的杰作,对不对?”
梁屿舟语气淡淡,目光却犀利如剑,带着浓浓的警告,“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我呸,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俞荣柏朝着他的脚背,狠狠地啐了一口,“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妹妹?她对你一往情深,非你不嫁,你却为了那个贱女人——”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迎面袭来一个飞踢,正中他的下巴,他的嘴巴被迫用力地合拢,上下牙磕碰,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舌头被狠狠地夹在牙齿之间,疼得俞荣柏冷汗直流,呜呜叫着,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嘴巴放干净点,敢骂我家夫人,舌头不想要了?”
周晟厉声警告道。
他跟随梁屿舟多年,最了解梁屿舟的心思,在俞荣柏说出“贱女人”三个字的时候,他就看到梁屿舟眉眼间满是浓浓的杀气。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出手的。
“将人连同那些证据,一起送到大理寺。”
梁屿舟不屑对他动手,嫌脏。
匍匐在地上的俞荣柏,身子抖得如同筛子,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吐出一口混着几颗牙齿的浓血。
他如一只濒死的老狗,呼哧呼哧地喘气,发狠似的瞪着梁屿舟,面目狰狞如恶鬼。
突然,他怪异地大笑起来,脸上的肌肉都在扭曲颤动。
“梁屿舟,宋挽初知道她父亲是老公爷害死的吗?”
空气寂静,梁屿舟的瞳孔骤然紧缩,戾气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