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不大好。”
宋挽初的呼吸变得紧张急促,他的关心,他对她的情感,与她而言是沉重的枷锁,是致命的毒药,她不敢接受。
“太子心怀天下,日理万机,臣妇何德何能,敢令太子劳心牵挂?”
自始至终,她都低垂着眼眸。
“挽初,孤每天都要听无数恭维的客套话,这样的话,孤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说出。”
他们本就不是陌生人,太子不想同他喜欢的女子生分。
他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碰了碰她粉嫩的耳垂。
手指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宋挽初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连连后退。
仓皇间,她的小腿撞到了一张凳子,身子向后仰倒。
太子长臂一伸,扶住了她的腰肢。
宋挽初想都没想,一把将他推开,身子绷紧,很抗拒他的亲近。
意识到自己对太子做了大不敬的动作,她的脸色发白,嘴唇发乾。
“太子恕罪……”
“无妨,孤不会怪你,是孤唐突了。”
太子反倒柔声安慰她,凝着她白皙姣好的面容,“总有一天,你会无法再推开孤。”
宋挽初的脑仁突突直跳。
这样的话,未免太露骨了!
她开始后悔不该走进这间屋子。
就算刚才她大胆地走掉,太子也不会拿她怎样。
太子的眼中已恢复了一片清明。
“昨晚,孤正要惩罚俞慧雁,但梁屿舟出现,把她带走了。俞慧雁对你做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梁屿舟却还一味袒护,挽初,你不觉得心寒吗?”
深藏在心底的伤痛被触碰,心口泛起了一阵绵密的疼痛,她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咬着唇泫然欲泣。
太子轻易地突破了她的防线,继续说道:“他们二人的婚事虽然取消了,但梁屿舟想娶俞慧雁,不是没有办法。两个月后,他必定会在武举中夺魁,有了功名,保不齐他就会向父皇求一道圣旨,迎俞慧雁进国公府。
他负了你,践踏你的真心,弃你如敝履,挽初,你还要留在他身边,当一个低三下四的妾,蹉跎一辈子吗?”
当然不会。
只是她逃离梁屿舟的计划,不能告诉太子。
“孤可以帮你。”
望着她腮边摇摇欲坠的眼泪,太子的心跟着一阵疼,口气变得急促,“孤可以让俞慧雁付出代价,孤也可以帮你离开梁屿舟,挽初,只要你开口,孤万死不辞!”
本该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却肯低下头,言辞恳切。
宋挽初受宠若惊,她与太子身份差距太大,这样的爱太过沉重,她不堪承受!
她努力地收起眼泪,恭敬而委婉地拒绝,“太子的好意,臣妇万万不敢接受。”
希望太子可以明白她的心迹。
爱梁屿舟一场,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试着爱上另一个男人了。
更何况,太子乃未来的九五之尊,那个华丽而冰冷的皇宫,与她而言,是另一个更加窒息的黄金笼。
她不敢去看太子脸上的失落,匆匆行礼,转身就要走。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从后抱住她的腰身,宋挽初浑身紧绷到了极点,身体中的那根弓弦,眼看就要断了。
耳后扑来一阵温热的气息,带着檀香的气味,宋挽初惊慌失措地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听孤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