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他身边的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煎熬。
今日,能看到她安好,他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这些,他有什么必要告诉时洛寒?
自从见到他,时洛寒心中的警钟就敲个不停。
梁屿舟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有耐心。
他对楚家如此了解,有什么人,亲戚之间关系怎样,都一清二楚,显然在云州蛰伏了很长时间,探知了很多消息。
他在等,等挽初来姨母家过冬,他的判断如此精准,定力和耐力都强得可怕。
“离挽初远一点!”
不管他在谋划如何抢走挽初,时洛寒打定主意防他到底。
他绝不允许挽初再被梁屿舟伤害第二次。
梁屿舟轻嗤了一声,“我远离挽初整整一年,时洛寒,你不依旧只是挽初的阿兄?”
他的话像是冰冷的刃,猛地刺入时洛寒的胸口。
这一年,他陪在挽初身边,形影不离。
挽初对他,始终温温淡淡,恭恭敬敬。
两人的感情,似乎被框死在了兄妹关系上,一步也挪不动。
时洛寒比谁都清楚,挽初根本就没有忘记梁屿舟。
他曾深夜走过挽初的房间,听到她含泪的梦呓。
她在说,梁屿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对梁屿舟有恨,却恨得念念不忘。
离开梁屿舟一整年,可她的心,依旧无法释怀。
而梁屿舟突然的出现,又不知会将她的心,搅乱到何种程度!
时洛寒不想被梁屿舟看出失意,阴沉着脸色,不客气地回敬:“至少,她会高高兴兴地喊我一声阿兄,会事事依赖我,而你,连和她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梁屿舟额上的两根青筋,隐隐跳动了几下。
但他依旧冷静克制,双腿夹了夹马肚子,淡漠地瞥了时洛寒一眼,走了。
……
宁氏还在梅影轩。
南栀给她端来一杯牛乳羹,上面滴了几滴玫瑰蜂蜜,香甜可口。
“姨母,你在孕中多吃些牛奶,将来生出的宝宝,一定又白又胖。”
钱氏把藏有麝香的红珊瑚送给宁氏,宋挽初已经知道了。
宁氏本就堵着一口气。
来到梅影轩,又看到楚皓安给挽初送束腰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宋挽初让南栀做了这一道甜品哄她开心。
“来,姨母,挽初亲自喂你。”
宁氏不好意思地笑了,吃了几口,夺过宋挽初手里的勺子,“哪里就那么娇气了,还用得着你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