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舟没理他,策马疾步,挺拔的身影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充满了愤怒的力量感。
长公主府。
闹了这么一大出,端午宴也开不下去了,一众千金贵妇纷纷告辞。
长公主派人安顿好嘉和郡主。
“郡主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她要是想出去,第一时间来告知本宫。”
俞慧雁被安排在了离嘉和郡主较远的院落里。
本来梁屿舟将她送来休息,谁知连屋子都没进,转身就走了。
他一定是去追宋挽初了。
宋挽初逼着她道歉,梁屿舟虽然阻止了,可俞慧雁心里门清,表哥给她的也只有面子。
他心系宋挽初,哪肯在她的屋子里停留!
熊熊妒火烧得俞慧雁五脏六腑都要变形了,她攥着身下的锦被,面目狰狞。
门被推开,长公主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在她面前,俞慧雁不敢装病,忙掀开被子下床行礼。
嘴巴还没张开,一个大耳光就朝她的右脸呼了上来。
“蠢货,谁让你自作主张陷害宋挽初的?”
俞慧雁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被梁屿舟抛弃的恼火,被长公主斥责的委屈,输给宋挽初的不甘,诸多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她咬着嘴唇,呜呜哭出了声。
长公主完全没了人前对她慈祥喜爱的模样,眼神冷厉,像是要杀人。
“是慧雁愚钝,慧雁自请受罚,不劳长公主动手!”
强忍着眼泪,她狠心扬起手,掌掴自己的脸。
长公主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不阻止。
直到俞慧雁双颊红肿,嘴角沁出血珠,才大发慈悲道:“好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打坏了脸可如何是好。”
俞慧雁的脸和手都是麻的,但在怒气摄人的长公主面前,她不敢叫屈。
俞家大小二十几口人的性命,都握在长公主手里,而她,也只是长公主用来拉拢国公府的一枚棋子。
只要能嫁给梁屿舟,她甘愿当这枚棋子。
长公主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俞慧雁,突然觉得她也不过如此,长相勉强算是清秀,可与妩媚惊艳的宋挽初一比,却像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烧火丫头。
一想到宋挽初,长公主的火气就更大了。
三年前她为俞慧雁和梁屿舟做媒,梁家和俞家一结亲,国公府的声望势力就能为她所用。
眼看婚事就要成了,宋挽初的父亲偏偏在这个时候为老公爷牺牲了。
国公府那老婆子又横插一脚,硬是把宋挽初抬进了国公府,破坏了她的计划。
宋挽初不死,国公府和梁家的婚事就难成,更难解她的心头之恨!
“你的姨母口口声声说梁屿舟爱你,可你都‘发病’了,也没见他多紧张,放下你就去追宋挽初了,本宫今日两度提及你们的婚事,他也没表态,他真的喜欢你吗?”
长公主的质问,大有觉得她这颗棋子不那么好用的意味。
俞慧雁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失去利用价值,如果没了长公主的助力,再加上国公府那位顽固老太太横加阻拦,她嫁给梁屿舟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我们是青梅竹马,表哥自然是喜欢我的!”
她曲着膝盖往前挪蹭了两步,急于向长公主证明自己在梁屿舟心中的地位。
“他虽然看出了我在故意陷害宋挽初,可还是选择维护我的颜面,说明表哥心里有我!他只是一时被宋挽初那个贱人迷惑了,只要我能嫁给他,他一定会发现我更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