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气场都不小,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原本较为宽敞的营帐,也变得逼仄起来。
“你们两个,别再动手了,好吗?”
宋挽初真怕她一转身,两人就眼红拼命。
自从阿兄回到京城,两人一共见面没几次,次次刀光剑影。
“小孩子才会用打架的方式解决问题,你们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岁的人,都别那么幼稚。”
两张俊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绷不住。
梁屿舟朝时洛寒冷嗤了一声,看宋挽初的目光却很温顺,“我听夫人的,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刚才还强势得不容她说一句话,这会儿竟然像是一只被捋顺了毛的大狗。
时洛寒听到梁屿舟喊宋挽初“夫人”,脸更黑了。
宋挽初不放心,轮流用眼神警告二人一番,才走了出去。
屋门关上了。
时洛寒一把揪住梁屿舟的衣领,脸上布满阴霾,“你得意什么?”
“幼稚。”梁屿舟拂开他的手,嘴角划出一抹冷锐的弧度。
时洛寒的眼中,怒气在翻涌,他极力克制着怒气,“你以为,凭借一道圣旨就可以困住挽初一辈子?她亲口说过,她不爱你,你给她的所谓荣耀体面,向来都是她最不在乎的东西。”
他看着梁屿舟的眼睛一寸寸地冷寂下去,有种报复的快感,“也许你曾经得到过她,但现在你已经永远失去了。”
梁屿舟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手背上青筋条条怒涨,好像随时都会爆开。
尽管他的脸上平静无波,但手上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时洛寒的话像是一把把刀,精准地捅在了他的痛点上。
挽初刚才进来,郑重其事地要和他谈一谈,他已经猜到挽初要说什么了。
他不想听,于是他粗暴地打断,天真地幻想只要她不说出口,就代表她已经默认自己被扶正的事实。
那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了。
时洛寒毫不留情的话,将他的幻想撕得粉碎。
但是,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他要争,要抢。
清冷的眸子突然变得犀利,梁屿舟鄙夷地看着时洛寒,“那你呢?你比我高尚吗?你打着兄长的名义在她身边,却对她藏着龌龊的心思,挽初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她怎么可能接受你是她兄长以外的身份?”
时洛寒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冰水,脸色僵硬起来。
敏感的神经被戳中,像是一根细小的木刺扎进他的血肉,越是想拔出来,刺就扎得越深。
梁屿舟的唇畔划开一抹冷笑,“我输了,可你从一开始就赢不了,当你利用兄长的身份对挽初嘘寒问暖的时候,你的别有用心也被身份永远禁锢了。”
他看着时洛寒铁青的脸色,心中畅快,“就算她不要我,你也永远得不到她。”
说完,他还模仿着挽初的口吻,恶作剧般喊了一声,“阿兄。”
时洛寒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梁屿舟也被自己恶心到了。
两个加起来快五十岁,各赢了一个回合的老小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我义父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你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挽初。”
话锋一转,时洛寒的语气越发森冷,他紧紧盯着梁屿舟,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