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得老公爷恼怒又狼狈。
他只会这一套,用父亲的身份压他,用国公府的荣耀体面逼他。
梁屿舟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割断了一缕头发,扔在老公爷脚下。
老公爷面色铁青,双目像是要喷火。
“梁屿舟,你大逆不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
当着父母的面割发,便是断绝关系。
“老公爷,从此人间再无梁屿舟,只有轻舟道长。贫道与国公府的缘分,到此为止。”
留下一句话,他决然转身。
受了伤,可他的脚步依然轻盈。
人群沉默着,自动往两边退开,分出一条路。
“来人,把门给我关上,抓住这个不孝子!”
老太太嗤笑着摇头,梁屿舟的本事,他这个当父亲的,难道不知?
一扇门,一堵墙,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梁屿舟走进院子里,纵身一跃,轻盈如鹰,飞过了墙头。
青灰色的道袍拂过墙上华贵的琉璃瓦,不带半分留恋。
俞慧雁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
三年前,梁屿舟也是这样,在和宋挽初大婚时,翻墙走了。
书说人把这一段说得极其浪漫,说梁屿舟为了赶上和她这个青梅竹马见一面,连美艳的新婚夫人也抛下。
京城传得广,连俞慧雁自己都信了,在那些人嘲笑宋挽初大婚被抛下时,她坐在一旁抿嘴笑,享受着宋挽初的不堪。
如今报应终于来了。
这一次,梁屿舟是彻彻底底把新婚夫人给抛弃了。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梁屿川激动得全身颤抖。
成了,他就知道,他那个弟弟是个情痴,宋挽初一走,他什么都会抛下。
本来他还担心,梁屿舟找到宋挽初,会不会带人重新回到国公府?
还会不会和他争抢世子之位?
他竟然出家了,斩断了和国公府的尘缘。
太好了,他唯一的顾虑,也不存在了。
还有一件事情办妥,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写了一封密信,派亲信送去了长公主府。
……
马车上,梁屿舟闭目凝思。
他的心绪并不平静,脑海中闪过一幕幕,他和挽初过去的种种。
他自诩自己在读书,骑射,武艺方面皆有些天赋,他不傻,可他怎么就笨到,没有察觉出挽初对他的心意呢?
仅仅是因为她在梦里喊了几声“阿兄”吗?
他脑子没长在有用的地方,学了一堆没用的技能。
“二爷,伤口渗血了。”周晟低声道,熟练地打开药箱,拿出纱布和止血散。
梁屿舟睁开眼,声线凌厉,“什么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