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缠绵后,萧逸宸拥着沈嫣,靠坐在软枕上。
静默片刻后,萧逸宸开口道:“父皇命襄安公主与杜驸马和离,另许了蒲合公主嫁于杜家。
至于尘寂免于一死,发配充军。”
沈嫣安静地听着。
良久,萧逸宸才缓缓道:“父皇决定让宇则回越王府了。”
“梁孺人自称上官静是她的生母,这一切的事都是她与上官静所为,与越王无关。”
“父皇竟然信了,赐她们自裁。”
他的嘴角漾起嘲弄的笑意,“他对老二的惩罚就是让他去藩地一趟,到年关再回来。”
“他还问我,他百年后,我可会因为记恨老二而杀他?他竟然让我起誓!”
沈嫣握住萧逸宸的手。
萧逸宸的双眸望向虚空,“嫣儿,你说我若是违背了誓言会如何?”
沈嫣将萧逸宸的手放到胸口,“宸郎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无论是什么,都陪着你。”
萧逸宸感受着掌下的温热,仿佛一道暖泉慢慢流淌到他心底,融化了他心底的阴霾。
“我不会给他返回都城的机会了,我注定不能让阿娘享受天伦之乐了。”
沈嫣柔声细语地道:“母后会理解你的,她定不会怪你。”
萧逸宸苦笑,他也不过是仗着母后不会怪他,才做出让她伤心之事。
*
汤药之事彻底解决了,“上官夫人”
身患重病,被移送至相国寺养病。
采琳看着沈嫣为她整理的包袱,哭笑不得,“你这丫头,殿下还能苦着我们吗?”
沈嫣依旧往里面塞各式珠宝绸缎,“这些东西我也用不完,你带回去,跟母亲一起用。”
采琳按住沈嫣的手,“好了,够了。”
一滴泪滴落在采琳手背上。
采琳叹口气,声音也禁不住哽咽,“别担心我们,殿下让你两个弟弟去明贤书院读书,又于青雀街为你父亲盘下一座酒楼,我们回去还不是坐着等吃山珍海味呀?”
沈嫣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扑进采琳怀里。
两人抱着,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待情绪稍微稳定,采琳才在沈嫣耳边低声道:“殿下待你好,你要知道回报他,不可恃宠而骄,寻常夫妻尚要尊夫敬夫,何况天家。”
“若他以后……有了新人,你不可胡闹……你有了孩子,万事要珍重。”
“我会好好鞭策你两个弟弟,让他们成才,你以后也有依靠。”
*
送走了越王,压在东宫众人头顶的阴霾散去了。
无论是东宫属官还是后院嫔妾,无不欢喜。
尉迟良娣靠着栏杆,欣赏着金黄色的锦鱼,也不觉得它们刺眼了,声调懒散:“可惜了尹莺儿大好年华当了道姑。”
邬良媛道:“即便让她如愿了,早晚也要当道姑,有什么好可惜的。”
尉迟良娣睨她一眼,“你这张嘴呀,亏得这里没有外人。”
邬良媛“哼”
了一声,“何止她可惜呢,今日咱们见到的那五位还不知怎样呢?”
说完,眼神直直盯着沈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