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邀请尉迟良娣与邬良媛进了水韵居。
彼时已是秋天,早晨尚凉,三人便去了厅里。
沈嫣让琴心取来一副叶子牌,“姐姐们难得来找我,要不玩几局如何?”
邬良媛道:“三缺一,将石奉仪唤来吧。”
沈嫣点头同意了,派侍女去请石奉仪。
尉迟良娣叹口气,“殿下此次秋猎,身边却没带人随身服侍,唉,刘贵妃到底是庶母,挂着名不做事。”
沈嫣喝口菊花茶,没有接话。
尉迟良娣也不再说了,只是一味地愁眉不展。
邬良媛沉不住气,开口道:“太子妃身子不适,东宫还有静姐姐呢,让刘贵妃帮忙搜查还罢了,怎得将后宅庶务都托付给她?”
见沈嫣沉默,邬良媛继续道:“沈良媛,你不该说着什么吗?”
沈嫣讶然,“邬姐姐问我?”
邬良媛白了她一眼,“妹妹日日接触到皇后与殿下,我等不问妹妹问谁?”
沈嫣苦笑,“邬姐姐这是要为难我,让刘贵妃料理东宫庶务,是皇后娘娘定下的,哪有我置喙的余地?”
“哼,”
邬良媛不屑,“刘贵妃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有什么资格?”
“襄安公主与杜驸马感情不睦而已,现已和离,坊间也不曾听到襄安公主别的传闻,”
沈嫣眸色淡淡,“邬姐姐此话说得不合时宜。”
襄安公主说破天了,也就是不喜欢杜驸马,婚后养了个情夫罢了。
作为皇家公主,她精通文墨,不奢靡浪费,不嚣张跋扈,和离后,待在公主府,从不惹是生非,比着那些搜刮民脂还想篡位搞事的王子不知强了多少。
尉迟良娣皱眉,“沈妹妹话不可这么说,出嫁从夫……”
沈嫣笑着打断她,“姐姐糊涂呀,襄安公主是陛下的女儿,出嫁从夫,这四个字说在她身上不合适。”
尉迟良娣眸色一震。
她讪讪一笑,“看我,这几日病糊涂了。”
邬良媛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沈妹妹这话说得真好,她是圣上的女儿,不喜欢自己的夫君就在外另寻如意情夫,别人家的女儿就只能三从四德,做一个贤淑卑谦的内人。”
沈嫣有些惊讶地看向邬良媛。
她没想到邬良媛会想到这一点,倒不是一位封闭自锁的人。
尉迟良娣皱眉,“婉怡,这话怎么能讲?”
邬良媛不服气地侧首。
尉迟良娣瞥一眼沈嫣,笑了,“她最近老是为我的身体担忧,休息不好,说了一些糊涂话,你别放心上。”
“婉怡,是也不是?”
尉迟良娣的双眸注视着邬良媛,虽眸色淡淡,却带着一股隐隐的压迫。
邬良媛抿了抿唇,片刻后,心有不甘地道:“是我说错了话,沈妹妹当做风放了就好。”
沈嫣笑了笑,语气温和,“这话有什么,我们是姐妹,姐妹之间的闲语还能传到外面吗?”
邬良媛讶异地瞅一眼沈嫣。
沈嫣眉目含笑,当真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此时,石奉仪也到了。
三人便结束了这次谈话,开始打叶子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