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辂里。
沈嫣担忧地问:“殿下,姐姐刚才是不是生气了,要不我去坐软轿吧?”
萧逸宸按住她的手,对外间道:“起吧。”
德元应喏,金辂启动。
萧逸宸不愿,沈嫣就没有坚持。
毕竟软轿真不如金辂舒服。
她就算把坐金辂的机会让给沈玉媗,沈玉媗也不会与她化敌为友。
她只需在萧逸宸面前摆出姿态即可。
她轻咬樱唇,轻声道:“我不愿让殿下与姐姐生出嫌弃,也不想做恃宠而骄的人。”
萧逸宸已是闭目养神,闻言只是“嗯”
了一声。
沈嫣也就不再多说了。
沈玉媗看着前方的金辂,直盯得眼睛生疼。
她咬着牙问崔嬷嬷,“你看到那个小贱人穿的衣服了吗?”
崔嬷嬷怎么没看见。
珍珠纱不易得,何况是粉色的。
殿下竟然用这样的布料为沈嫣裁剪大袖衫。
还有浮光锦制作的襦裙。
刚沈嫣跟着萧逸宸出来时,初夏的晨光打在她的身上,流光溢彩,仿佛沐浴在霞光里。
那一刻,说她宛若仙子也不为过。
崔嬷嬷又看看自己姑娘近半个月来因为睡不安枕食不下咽而越发消瘦蜡黄的脸,在来之前,将珍珠粉在脸上来回涂抹好几层方遮住,不由地埋怨起沈相。
非要送沈嫣入东宫,把姑娘害成这样。
可事已至此,她还要劝沈玉媗,毕竟一会儿还要面对圣上与皇后,万不可御前失态。
“好姑娘,说句犯忌讳的,男人去风月场合,还要出嫖资,打扮得太好看,也不过是供人玩乐的玩物,姑娘跟她计较把自己置于何地?”
沈玉媗岂会不知,她只是实在见不得沈嫣过一时半刻的好日子。
只要看见沈嫣有一瞬间的光鲜亮丽,她就觉得有数万的蚂蚁撕咬她的心。
沈玉媗拧紧了手帕,沈嫣入东宫就要快一个月了,马上她就会知道即便是她也无法受孕,到时候她会是如何的崩溃。
她也许会痛哭哀嚎,也许会抑郁难解。
想着想着,沈玉媗诡异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