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皎洁,梁屿舟独自坐在窗前,手中摩挲着那件绣了文竹的寝衣。
柔软的锦缎,水一般在他的手中流泻,像极了挽初娇柔的肌肤,令人爱不释手。
几个月都没绣好的寝衣,突然在前几日赶工似的绣好了。
什么意思,给他的离别礼物吗?
他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倩影。
走出水韵居,瑶光无声地追了上来。
“二爷。”
“有话就说。”
瑶光的头低了低,“芳姑姑把奴婢带到了长公主的寝殿外,奴婢听到夫人跟长公主说……”
她的听力比常人敏锐百倍,殿外的其他人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只要她不说,长公主不提,那件事就还是一个秘密。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二爷失去夫人。
“说什么?”
梁屿舟的唇抿成了一条冷厉的线。
“夫人说,老太太那里有一封放妾书,只要夫人拿了放妾书,就是自由身了,可以随时离开京城,此生不再与您相见。”
静谧的夏夜,梁屿舟定定地站着,仿佛一座沉默的山。
良久,他笑出了声,“放妾书?她不是妾,是圣上赐婚给我的夫人,一封放妾书,怎么可能让她自由?”
……
一连几日,京城内风平浪静。
没有任何石破天惊的大消息,从长公主府上传出来。
显然,长公主经过一番权衡,从上到下都严密地封了口。
但梁屿舟夜闯长公主府寝殿的消息,被老公爷知道了。
老公爷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太不像话了,为了一个女人,你把国公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一大早,老公爷就把梁屿舟叫来,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
梁屿舟眉宇清寒,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冷笑。
“父亲,如果挽初真的被长公主害死,你这辈子还想睡踏实觉吗?”
老公爷眉心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