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疏离。
在梁屿舟心中,二人是久别重逢的夫妻,但挽初对待他像是对待陌生人。
方才的那一点点温存,被她亲手击碎。
“我想走了。”
宋挽初很直白地要他下车。
梁屿舟坐着没动。
“这一次,你帮了我,你想要什么报酬?”
平淡的语气,却如同射向梁屿舟心口的一支利箭。
挽初竟然在跟他谈报酬,仿佛他就是个见义勇为的热心侠客。
梁屿舟微敛的眸色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挽初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把他推开吗?
“在你心里,我救你,就是为了得到报酬吗?”
“你不想要,但我想给。”
这样才能两不相欠。
她坐在那里,柔弱娇媚,语气温软,像是一只无害的小动物,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梁屿舟万箭穿心。
他的喉结数次滚动,强压下心中的痛苦酸涩。
这是他的报应,他该受着。
曾经那三年,挽初也是每每被他的冷言冷语中伤吧?
那时她对自己的爱,丝毫不比自己对她的少,那时的她,比现在的自己,更加痛苦凄凉。
他垂眸,看着宋挽初近在咫尺的脸,“挽初,你真的想嫁给时洛寒吗?”
宋挽初努力想把梁屿舟当成陌生人来看。
“我们已经没有瓜葛,我想嫁谁,轻舟道长貌似管不到。”
她温温一笑,“婚宴也不需要道士来做法。”
“你不是真心想嫁给他。”
梁屿舟强行又把话题扯了回来,“那张心愿笺,你分明是故意写给我看的,想让我死心,对吗?”
他的反问,宋挽初接不上话。
她是故意的。
但她不仅仅是为了给梁屿舟看,写出那个心愿,也是为了说服自己。
既然决定要嫁给阿兄,她就想认认真真地对待和阿兄的感情,回应阿兄的爱。
梁屿舟淡淡地笑了。
初看那张纸条时,他的确被刺激到了。
但挽初的反应让他又没有那么多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