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言,北宫怀柔被百里玉衍刺激的一腔怒火顿时上来了,指着张松手中的纸条厉声质问:“司徒明秀,这就是你所说的,抄袭证据么”“冤枉。”司徒明秀顿时吓破了胆,“皇上明察,卑职的确是看到倒茶的宫女塞给了她一张纸条啊”“倒茶的宫女何在”北宫怀柔一声怒吼,吓得殿中众宫女太监颤颤巍巍的跪倒一片。不一会儿,一名宫女哆哆嗦嗦的走上前,“参见皇上,奴,奴婢是为北宫姑娘倒过水,可是奴婢并没有给她递纸条啊”“司徒明秀,你说的可是这个宫女么”北宫怀柔指着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宫女问。司徒明秀吓得缩在地上,身上抖得像筛糠,他紧张的抬起头,向宫女看了过去。宫女整个人伏在地上,哪看得清脸他也不敢仔细辨认,匆忙中点了头,“是。”“你确定么”说话的是北宫雪。司徒明秀一张脸皱成了包子样,“确定,是她。”其实他心里也不确定,可他现在太害怕了,根本不敢仔细辨认。他现在悔青了肠子,后悔不该揭发北宫雪,她作弊就作弊现在倒好,万一没证据证明她是作弊了,反倒自己成了诬告的罪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是确定了,你便起来看看,这宫女可是你所说的人。”北宫雪一个用力拉起他。那宫女此身也立起了身子,四目相对,把司徒明秀吓了一大跳,指着宫女尖声叫道:“不是她,方才倒水的宫不是她”“刚才说是,现在又说不是,到底是不是”北宫雪步步紧逼。“是。”他说完,自己又拼命的摇头,“不,不是她。”司徒明秀拼命后退几步,撞到北宫玉麟面前的桌案上才停下来。他翻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脸,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皇上。”北宫雪不慌不忙的低头,向着北宫怀柔的方向跑下来,声音沉稳而镇静,“民女刚才不过略施小技,让给民女搜身的宫女假装是倒水的那位宫女,司徒明秀便漏出马脚,辨认不出究竟是不是当事人。长相如此好认他都认不出来,可见,在那位宫女给民女递纸条时,他并未向民女这边看。这也说明纸条一事,他并非亲眼所见,而是由旁人指使,请圣上裁决”凤千雪怔住,手中一粒葡萄骨碌一下,顺着衣襟滚落到地上。她断定北宫雪不懂诗词,便派人递了纸条给北宫雪,因为她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对北宫雪很重要。可她没想到的是,北宫雪没用她给的诗,而是自己作了一首。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司徒明秀竟是这么个废物,被北宫雪一诈,竟然就露出了马脚,让她的计划一败涂地。百里玉衍又吃了一颗蓝莓,这东西吃起来酸,回味却有一种香甜。公子辰也松了口气,在她被宫女带走搜身时,他几乎忍不住压制不住冲动,想站出来带她走。星眸望向百里玉衍,他始终是一副冰山矗立眼前的冷漠。见他吃蓝莓,他也摘了一颗吃。擦,怎么这么酸连果皮带肉全部吐出来,又连喝了几杯酒来冲压口中的酸涩味道北宫怀柔阴凉的目光落在北宫雪身上,眼前这女子,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刮目相看。第一次在比武场,她的画稿被调换,她临危不乱,提出当场作画。第二次,在正阳宫,她被打得站立不稳,却倔强的把握住唯一一次机会,对着他喊“皇上,救我”这是第三次,她聪明的令他咋舌。
。。。
。。。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曲凤求凰
大殿之内出现了一种诡异的静谧,安静的只有百里玉衍吃东西时,偶尔发出细碎的咀嚼声。
北宫雪竖起耳朵听着,他以前吃东西从来不带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吸引谁的注意力才这么做,真是幼稚。
除了百里玉衍,其他人全都沉默不语。
皇上不发话,谁敢开口?
司徒明秀躲在在北宫玉麟桌案前,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尽管如此,凤千雪阴毒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的扫来,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公子辰终于从蓝莓的阴影中走出来。
抬眸看向北宫雪,她倔强的小脸望着高高在上的那人,似是等他给自己一个交待。
北宫怀柔思衬良久,终于还是开了口:“北宫雪,刚才朕答应你,若是证明你是清白的,便严惩诬告者,你怀疑有人指使司徒明秀,可有什么证据么?”
“那只是民女的推断,没有证据。”
“司徒明秀。”北宫怀柔目光又转向司徒明秀。
听到召唤,司徒明秀连滚带爬的回到殿中央跪下,“卑职在,卑职一时迷糊,没看清事实就出来指证北宫姑娘抄袭,实在是罪不可恕,请皇上降罪。”
他虽然胆子小,但也不算是没脑子,他说自己没清楚,而不是承认被人指使。
被人指使诬告和没看清楚揭发,有着原则上的差距。
“你说你没看清楚,那你就把当时的情景给大家仔仔细细的说一遍。”凤千雪声音冷漠,一字一句仿佛鼓槌般敲在司徒明秀心头。
司徒明秀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卑职,卑职因为自己作不出诗词,就想看看北宫姑娘是不是想得出来。结果往她那里一看,正好看到倒水的宫女往北宫姑娘手中塞东西,卑职太紧张,也没看清究竟塞了什么,只以为,只以为她也作不出来诗,找了人帮她比赛作弊……”
“荒唐,凭你一念之词,就能诬陷你的同伴么?”凤千雪厉声指责。
“卑职知罪,还请娘娘住在卑职平日里兢兢业业的份上,轻饶卑职啊!”司徒明秀一个劲的向着凤千雪磕头求饶。
百里玉衍冷眼瞧着,这两人一唱一和,还真是热闹。
北宫怀柔头痛的扶额,这种琐事被百里玉衍见到,简直就是往他脸上抹灰,有损国体啊!这事要是传出去,让他北宫怀柔的一脸俊脸往哪搁?
“娘娘,”北宫雪忽然开口了,“为何别人告发我,您就先相信我是有罪的,而到了司徒兄这里,他说自己紧张没有看清楚,您就信了他无罪呢?这样,可是有失公允?”
“这……”凤千雪被噎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当着一个异国皇帝的面,她不能失了一国皇后的气度,更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下话柄,让后人诟病。
努力压下心头戾气,平息怒火,尽可能温和的对着北宫雪解释道:“北宫姑娘误会了,本宫做事向来对事不对人,方才也形势所迫一时着急才会有些偏颇。现在知道你是无辜的,自然也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误会第二个人,你说对吧?”
北宫雪嗤笑,她又不是三岁孩子,哪这么容易糊弄!
“皇上,您方才说答应还民女一个公道,刚才为了证明清白,民女可是让皇后娘娘搜了身的。若是事情就此一了百了,民女不服!恐怕在坐的诸位大人,也会觉得不公。”
下面坐着的诸位大臣面面相觑。
他们没有觉得不公,皇上皇后要处置谁,他们半点意见没有!
“无非是个小小的御用工匠,打几板子的事儿,北宫兄何必如何头疼?”百里玉衍拿着酒斛浅酌低吟,口中溢出的话,却是字字要害。
一个小小的工匠,抗不住打,几板子就能招了!
百里玉衍既然开口,北宫怀柔面子上下不来,大手一挥,“来人,把他拖出去,打到招为止!”
司徒明秀闻言,腿一软,迅速朝凤千雪扑了过去,“皇后娘娘,您救救我,我可是完全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您不能不管,您得救救我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凤千雪脸上的伪装被撕碎,用力一脚踢开司徒明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人,把他给本宫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