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家家户户的钱财都拿来供奉河灵,年年供奉,年年出问题,都说是大家心不诚的原因,那里想到是供奉方法不对。
“一定是这赵里正哄骗我们的钱财,他家大房子住起,一定是他家把供奉的东西都偷了,他没有问题的话,大人怎么会抓他。”
“是乌夫人供奉出了问题,她供奉不对,不然我们怎么年年都下暴雨。”
一边说,一边就有人从地上捡起泥块石头朝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扔过去。
谢继宁的一句话就让大家相信供奉出问题,固然有谢继宁通过自己的行动得到大家的信任之外。
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这些年来,年年供奉,大家的日子都越来越难了,都吃不上饭,饿死人了,供奉童男童女也让大家很不满。
这次水灾,更是很多亲人都被冲走,大家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不敢怪挑起水灾的所谓的‘河灵’,这下谢继宁这么一说,让大家心中的愤怒有了一个方向。
几个衙差赶紧上前阻止,“大人留着人还有用,你们不要将人砸死了,都住手。”见衙差态度凶恶,围观的百姓这才住手。
谢继宁上前道:“这河灵既然是灵,怎么会喜欢凡人的东西,这人世间的钱财粮食的,这些都是凡人喜欢的,至于童男童女,河灵更加不喜欢,小孩子死得冤枉。”
“大人,河灵大人喜欢什么。”
“河灵生活在这河里,自然喜欢这河水干净清洁,大家以后要好好爱护这山川河流,脏东西就不要往里面扔,这山林也不能砍伐过度,要涵养水源。”
“这赵里正乌夫人虔诚供奉,曾经见过这河灵,如今河灵一个灵颇为寂寞,本官打算将这虔诚供奉他的几人送去,然后让他带着这些个人离开这里,本官要修整这河道。”
“刘捕快,将他们口里的布条解开,将人直接抬到河里去,这两天河水大涨,正是来接他们的。”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大人草民知罪,求大人饶命。”
“你们和供奉这灵多年,和这灵的关系甚好,这灵喜欢的是和他熟的人,其他的童男童女也好,豆蔻年华的女子也罢,都和他不熟,他怎么会喜欢。”
听了谢继宁这话,几人痛哭流涕的辩解道:“大人没有,河灵不喜欢我,我没有见过河灵,河灵也没有保佑过我。”
“大人,我不是龟丞相的夫人,也不是伺候河灵的人,大人饶命。”
“骗子,”“还我儿子命来,你说的,拿我家儿子叫供奉是龟丞相告诉你的。”一个中年男子扑上前来,拿着石头朝乌夫人砸去,哭声,骂声围绕着几人的求饶声。
“刘捕快,动手!”对几人的求饶,谢继宁充耳不闻,直接下令让刘捕快等人动手。
在几人恐惧的哭声中,人被扔下河水,在汹涌的河水中沉浮。
“好,好,儿子你的大仇得报,”,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磕头,众多百姓都哭倒在地。
“大家都在这次水灾中受到灾难,有很多人的亲人被水处冲走,有很多人受伤,生病,还有更多的百姓们庄稼粮食被损害,根本原因在于这几人将朝廷拨款下来竣梳河道的钱财拿来修庙了,和河灵没有什么干系。”
“这几人都是骗子,大家要记住,之后在有谁说他通灵,得到巫灵的垂青,大家供奉的时候,就将他供奉了,巫灵既然喜欢他,就送他去给巫灵。”
听了谢继宁的这话,不少的百姓想去拆庙,幸得众多侍卫勇猛,这才阻止。
“从今之后,这庙宇衙门接手,将其改成义学,教导大家学习知识,也教导大家学种植养殖的技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
“多谢大人,大人英明神武……”
在百姓的感激的声音中,谢继宁叫上陆族长离开了,几天的交流下来,谢继宁发现这陆家在此地的名声不错,家产都是祖辈几代人辛苦奋斗出来的。
如今这十里坪一片混乱,谢继宁干脆让这陆家主成为这十里坪的里正,负责这些百姓被赈灾之后的后续生产问题和义学兴建问题。
谢继宁一说,陆家主喜出望外,“多谢大人赏识,小的一定全力以赴,将这些事情做好。”
“恩,本官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后续寿宁县衙门会安排送种子下来,这些庄稼,能抢种什么就种什么,争取努力补救,之后这十里坪就交给你了。”
“是,大人。”
离开十里坪很远,谢继宁的情绪都缓不过来,孙大夫见状,笑着劝道:“尽人事,听天命,你已经做了得足够好了,老夫当年要是遇到你这样的好官,人生的迹遇可能就是大不相同的了。”
谢继宁好奇的问道:“孙大夫,你愿意和我说你的事情了吗?”
孙大夫蓦地将马车的帘子放下,不在搭理谢继宁,谢继宁也不多问,孙大夫也好,刘芳苓也罢,都是有过去的人,谢继宁却从来不多追问,这是他对这两人最大的尊重。
从十里坪回到宁州城之后,谢继宁就将整顿宁州的信巫鬼,重淫祠,乡间各种混乱冲突的信仰这件事提上日程。
因为精力有限,原本以谢继宁文景逸为首的宁州的官员领导班子是打算在先稳定局面,重视农业,先发展好经济,在教化方面先暂缓。
如今这十里坪一事警醒众人,教化虽难,非一日之功,但是也要行动起来,也要大力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