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守文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四郎,你太高看我了……我一个从八品的司刑寺评事。只是个无名小卒,何劳圣人为我开恩科?呵呵,你想多了,真想的多了。”
“未必吧。”
“你什么意思?”
明秀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我听说,圣人是在五月末,六月初决意开恩科。
你算算时间,当时你正好离开洛阳……我的意思是,圣人就是不想你参加这次武科,所以才临时起意开设恩科。但估计是圣人没想到。你这么快找到了游仙宫。”
“明老四,这个笑话不好笑。”
杨守文连连摇头,一脸不屑之色。
只是,他的笑容慢慢隐去……明秀说的好像有道理。难道武则天真的是为我开了恩科?当然,她不是想要杨守文夺魁,而是不想杨守文参加,所以开设恩科!
可能吗?
杨守文有些不太相信。
但内心深处,似乎又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就是这么回事。
问题是,我从未想过要去参加武科啊!
杨守文突然坐直了身子。用力挠头,片刻后斩钉截铁道:“四郎这种话休得乱说,科举事关国祚,圣人怎可能儿戏之?不可能,绝不可能,圣人开设恩科,必有其他原因。”
“原因?”
明秀撇了撇嘴。
也许吧,但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与你有关!
不过明秀也看得出来,杨守文似乎不想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
他笑道:“好吧,就当我是胡说八道……对了,我听说你回来后就病了?如今怎样?”
“休息了一晚,吃了药,感觉好多了。”
“你看,我没有说错吧。”
“什么没有说错?”
明秀正色道:“你这次回来,吉凶难测。
你看你,在长洲那么紧张,也未曾病倒;可是才一回来,就立刻发了病,岂不是凶兆?”
“你也太能扯了!”
杨守文摆手笑道:“我为何生病你应该清楚,主要是那天晚上在八角山……”
他说到这里,却突然停顿下来。
不知为什么,杨守文隐隐觉得,他这次回来就生病,也许真的应了明秀的那句‘吉凶难测’。
想到这里,他突然用力摇摇头。
“四郎就知道牵强附会,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按你的说法,吉凶难测,我已经好了,说明凶险已经过去。如今我已经复命,无事一身轻,何来难测之说呢?”
“哼,我都说了,这只是征兆。”
“好了好了,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莫再说这种无趣的话了。
可惜我现在身子骨还不舒服,先生交代,不能饮酒。否则就冲你刚才那一番话,定要把你灌倒。”
“哈,说的我好像怕你一样。”
两人再次扯开了话题,没有再谈武科,也没有争论那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