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此高看裴某,我也就不再多言,但有所需,定当尽力。”
“裴公既有此话,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此番前去和谈,那大将军钦陵态度十分强硬,郭某竟是无功而返。”
听闻此言,牡丹和兄长对视了一眼。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个赌是裴伷先赢了。
“这也难怪,如今两军交战情势不明,成败尚未可知。那钦陵更是吐蕃第一名将,战力强悍的常胜将军,他怎会轻易罢兵。”
“如此说来,竟是别无他法了?”
郭元振满眼期待的看着裴伷先。
他总觉得,裴家兄妹对于自己此番和谈失败,似乎了然于胸,那么也定然有些缘由。
“郭将军,治顽疾须用缓药,急则必崩。吐蕃之患由来已久,并非一朝一夕可解,须深谋奇策,缓缓图之。”
“敢问裴公,如何个深谋奇策,缓缓图之?”
“俗话说,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国。这就说来话长了……”
“愿闻其详。”
——
牡丹对战事没有什么研究,只是默默的在一旁煎茶聆听,也算给自己长些见识。
裴伷先见郭元振真心求教,也有心指点一二。
“郭将军,你可知那钦陵是何许人也?
“吐蕃宰相,常胜将军,王朝的实际掌权者。”
“没错,不过,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其二是?”
“其二就是,这钦陵还是藏王的心腹大患。”
郭元振一听,顿时明白了什么,急切的给裴伷先敬上一杯茶。
“还请裴公细细讲来。”
裴伷先抿了一口茶,开始给这位郭参军分析情势。。
“那吐蕃王朝官制粗疏,一向采取独相制,仅设大论一人,兼掌兵权,使得尾大不掉。”
“大伦?”
牡丹好奇的问了一句。
“也就是宰相。论钦陵,也就是宰相钦陵,正是如今吐蕃的实际掌权者……”
“他出身江北权门噶尔氏,利用独相制和两任藏王的年幼的机会,成为空前绝后的专国势家。一时间,王朝上下只知钦陵,不知藏王。”
“树大招风,一家独大容易四处树敌,更容易被王族忌惮。这是多少名将功臣留下的教训,吐蕃也不例外。”
“随着藏王年岁的增长,他不满论钦陵对王权的垄断,试图收回噶尔家族的权力……”
郭元振正听得入神,裴伷先忽然停顿下来,看着她。
“郭将军,你可知此番战端因何而起?”
“惭愧,郭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