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碍事浑小子,敢管大爷闲事?”嬷嬷都说了,若能带回她,就将这秀丽小丫头交给他们“驯服”,他们哪能让自己的乐子轻易被剥夺?
大们二话不说,立刻冲上前,想撂倒这不自量力、妄想一对四的臭小子。
紫衣少年略一侧身,轻易避过对方乱无章法的攻击,同时左手擒住向他挥拳的大汉手腕,薄力一按,就听见刺耳惨叫声霎时迸出;再一个精准的旋身后踢,命中另一人下颚,紧接着传来一声因牙根断裂、血流不止而发出的哀念。
少年淡漠望向还未受伤、却一脸惊惧、浑身打颤的另外两人冷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立刻离开此地,我饶你们不死。”
在几名年壮汉争先恐后的直往林外急奔的同时,紫衣少年早已转身来到松树下,单膝跪下,担忧的自同伴怀中接过小女孩,焦急问道:“她还有救吗?”连忙解下身上黄缎被皮,紧紧包裹住那娇弱不堪的小小身子,紫衣少年脸上,尽是怜情不舍。
“还有气息。”随行前来的绿衣少年,皱眉说了。“咱们还是先把她藏在武威王那儿吧!”
整洁而简朴的客房中,躺着一名气息微弱的小女孩。在她身旁,紫衣少年忧愁的望了她许久,目光不曾转开;绿衣少年依旧保持的沉稳,静默随侍在侧。
“若非她叔母怎样也不肯说出她下落,我们又怎会差一步呢?”紫衣少年自责的一拳槌向床柱。“就差那一步……而我,竟让她受伤了……这要我有何颜面去见太傅呢?”
“我们该庆幸,能及时救下她,否则,她一旦被带走,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她了,所幸她终归是被救了回来,有您担保,曲太傅会心安的。夜已深,武威王说过她一时半刻醒不来,还请您先行歇息,这里就由定基……
“没关系,我不累。”紫衣少年虽露一个温文轻笑,却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定基,这些天劳你为我东奔西跑,谢谢。”
“当年,我的命是殿下求回来的,定基的心愿就是能以一己之力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十六年的梁定基,有关比谁都坚定的忠诚心。
“今后要仰仗你的地方还有许多,你先下去歇着吧……我要守到好醒来——她醒了!”紫少年一亮,欣喜的呼喊着。
小女孩深蹙眉头,强烈痛楚自脑后传来,意识尚未完全回复,疼得她忍不住美眸含泪,只知嗫嚅低语:“水……”
“殿下,由我来——”梁定基迅速倒好茶水,站到床前。
梁定基话还没完,但见身分高贵的要聿德,早已接过他手中茶碗,在床沿坐下,迳自扶起小女孩坐起身子,让她紧靠着胸膛,温柔的喂她喝水。
“咳!咳!”急欲解渴的小女孩被呛了一口, 连咳了数声。头与身子到处都疼,醒来后,只感疼痛的她,不由泪眼汪汪。
“小心,别喝得太急。”李聿德轻缓的舒了舒她纤细的背,见她能提早苏醒,他心中的沉重愧疚,总算轻了些,但……更残忍的事实,紧接在后……
“大哥哥……呜呜……你是谁?”抬起头,迷蒙的精灵眸子逐渐聚焦,感受眼前温柔的俊美少年紧搂自己,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只觉暖意涌上心间。
除了爹娘,任何春都不曾让她感到如此温暖,直达心坎。
“你就是……曲大伯女儿吧!”李聿德终是开了口。看着孤苦无依的小女孩,他除了抱歉,仍是抱歉是他误了她啊!
小女孩瘦弱的肩膀猛的一颤,原先只嘤嘤啜泣着,瞬间,却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狂暴尖叫起来。
“不是!我不姓曲!我不是曲青爱,不你们要找的人!”话未完,她不顾自身虚弱,就要翻下床。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可怕阴影笼罩着她,警告她:快逃!不能被抓走!
“冷静点,青爱。我是你的朋友。”李聿德小心翼翼地在不弄伤她的情况下、自她身后拉住她两手,同时继续安抚她。“我不是坏人。”
“不要!”疯狂的她,一时听不进他任何解释,争争扮了个身,张口死命咬上他手臂,淡淡的一小片红色在衣袖上晕染开来……
“殿下!”梁定基被这场面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准备架走小女孩。
“定基!别管她!”忍受着手臂上的痛,李聿德不改温柔,依旧对他低语,坚定的一再重复他的真诚。“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你爹的学生,你爹对我有大恩,我绝不会伤害你……”
咸涩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温柔的清亮声音,让她逐渐复理智。
见到少年感到疼痛而微剑眉,却仍没因为遭受她攻击而对她动粗,反是耐心的哄着她,曲青爱逐渐降低敌意,不再紧咬他的手臂,只是一双明亮美眸,依然隐藏不住重重警戒和疑惑。
“这样吧,我不抓你,所以你也别怕,听我说话,好吗?”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李聿德放她双手自由,为了不使小女孩因心惧而再度暴乱,他退开了一些。
“殿下,这伤口要赶快处理……”
“无妨。”李聿德挥手屏退梁定基,坦荡望向眼前露出怀疑眼神的小女孩,笑着对她摊开手臂。“你瞧,我不是你的敌人,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