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儿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言归正传道:“那我继续说明第二场考试的规则。”
“在你们到达这座岛的那一刻起,考试就已经开始了。首先,没有登记号码牌的考生全部失去考试资格。其次——”名叫葛儿的女考官说着打了个响指,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推着不久前还用来分发过食物的餐车走上前来。
两层的餐车上摆满了足量的试管,玻璃制成的长条形容器里装着看起来就十分可疑的绿色溶液。
“我是一名毒|药猎人,平时的工作就是研究毒|药,以及开发相对应解毒剂。所以,我打算用我最熟悉的方法来解决考试。”
葛儿指了指后勤人员推上来的餐车:“这些全部都是解毒剂。简单来说,你们吃下的食物里每三份至少有两份被下了毒,啊,当然也有全部有毒的情况。但是每一个三人小组,只能拿到两管解毒剂。”
我往后退了半步,踩住侠客的脚背:“这就是你说的保证生命安全。”
“最低限度!”侠客吃痛的嘶了一声:“这不是还算在最低限度以内吗。”
“运气也是一种重要的才能,运气好就可以通过考试。但是运气不好嘛……”
儿露出了到场之后的第一个微笑,那双湛蓝的眼睛在月色下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冷光。
“不好意思了,要么退出考试,要么就毒发身亡吧。”
如同所有人都被掐住喉咙一样,场面诡异的静默了一瞬。短暂的瞬间过后,考生间直接炸了锅。
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毒|药的人,也有因为怀疑而拒绝登记,却被一句话剥夺了考试资格的人,他们愤怒的一同袭向考官。纤细娇小的女性被众人的身影挡在其中,再然后,我看见了蛇。
漆黑的长蛇自葛儿的左臂蜿蜒伸出,吐着信子缠上了一人的脖颈。她身侧懒散困倦的男人一扫疲态,动作利落的将喊叫声最凶的考生摔过去压制在了地上。
我还算是镇定,尽管都吃了声称有毒的食物,但不管是我自己,还是侠客跟库洛洛都没动手。一是因为我想在观望一下,二则是……一组只有两管解毒剂,考官又没说不准去抢别人的。再说了,解毒剂不够用,直接去袭击考官也可以当做是预备选项。虽说短暂的一瞬间不能完全看清两个考官的实力,但根据我目测,体术不行还有忍术,忍术不行还有幻术,幻术要是依然不行,万能的须左能乎也可以把这俩人按在沙滩上摩擦。
那些抗议的考生很快就迫于考官的实力而选择妥协,没有登记的淘汰者站到一边去,剩下的人开始三人为一组商量起了解毒剂的分配。
不过这个三人疑似中毒,解毒剂却只给两份的考试题目着实是恶毒的很。和平商讨得不出解毒剂到底归谁的结论,只有付诸于武力才能明确救命药的使用权。战斗从三人小组一直蔓延到所有考生之间,当然这个所有考生不包括我和我身边的俩人,看来是上一场考试我连着抢了七十一个人的记忆还深刻的留在他们脑海里。
在一片混乱当中,没动静的我们三个就显得尤其突兀。就连葛儿都特意分神关注了一下,她疑惑道:“你们不行动吗,难道已经决定好谁退出了?”
我迟疑了一下,主要是没想好到底是去抢别人还是抢葛儿:“这个啊……”
不等我做出决定,库洛洛便打断道:“嗯,决定好了,我要退出。”
我惊讶的就好像看见库洛洛当场捡起一只苍蝇塞进嘴里一样。
“哎呀,这样啊。”葛儿伸出手指,摩挲着自己尖尖的下巴,她意味深长道:“可惜了呢,明明实力这么强。”
对此,库洛洛回应给她一个未达眼底的假笑:“总不能让我重要的同伴中毒。”
我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库洛洛又要搞什么鬼,他迈步要向淘汰者那边走,我下意识一把揪住了他的后衣领。库洛洛怔了一下,扭头看过来又慢慢笑开……行,好歹是没对我假笑。
“我有些想拿到手的东西,就先不陪你们继续考试了。等你们两个拿到猎人执照后,我们在斯安所市汇合。”
“了解——”侠客拖长了尾音,过来拍了拍我的胳膊:“行啦,少爷,撒手吧。”
听了他俩的对话,我反而更加纠结。我不撒手倒不是认为库洛洛有重要到他不能放弃陪我继续通关猎人考试,而是,而是……而是我他妈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误会库洛洛了,他其实是个长得比较雄壮的姑娘?
系统:“你那个脑袋就是个用来安装写轮眼的容器吗?一天到晚都在瞎想什么呢。”
我:“那还能怎么解释,他一个大男人,整天盯着人家女考官的发饰算怎么回事啊!”
前思后想我也没想通这个前因后果,僵持了好一会儿,我还是松开了手。库洛洛放弃的很是坦然,他走向考官,喝下了那瓶属于被淘汰者的解药。
于是我和侠客就成了第一个通过的队伍,没有任何争执就分配好了两瓶解毒剂的归属。
随着时间流逝,不断的有抢夺成功的胜利者出现。毒性发作就是第二场考试的最
后时限,在毒|药的威胁下还没有能死扛着不认输的人,倒是出现了不少因为抢不到解毒剂害怕自己被毒死,却直到最后都没出现中毒迹象的弃权者,这些人的表情时而后悔,时而挣扎,显得异常精彩。
第二场考试在天亮前就告一段落,库洛洛同那些落选的考生,还有猎人协会的后勤工作人员一起跟着主考官葛儿上了唯一一架飞艇。留在这座海岛上的,只剩那名看上去感觉没睡醒的男性考官,以及在场的不足八十名考生。
没有足够体力熬过隧道的有三十几人,拒绝登记号码牌又被淘汰多,争夺中两败俱伤的也不在少数。这才两天不到,八百多名参加猎人考试的考生就被筛除了七百多人,中忍考试的严苛程度也不过如此了。
载满落选者的飞艇渐行渐远,望着夜色中远去的影子,半阖着眼的男考官轻笑了一声:“葛儿那女人怕麻烦的很,她就讨厌人多的场合,这次会长让她来做考官怕不是要了她半条命。”
“正巧了,我也不喜欢人太多。就让我们来玩点淘汰率比较高的游戏吧。”他随意抓了抓半长的茶色发尾,边絮叨着边不动声色的泄出了丝丝缕缕的恶意:“来玩赌上性命的躲猫猫怎么样,淘汰你们所有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