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的动作突兀的顿在了一半,顺着笔尖滴下来的墨水很快就因透了纸面。我搁下笔,拿起写得一片糟乱的纸吹了吹上头成块的墨渍,不小心滴上去的墨水在纸张的纤维里晕开,彷佛是沉积了许久,再枯萎不过的血痕。
“我已经不需要那么做了。”……
船只终于在三天后到达了目的地,粉红色的努曼提亚·火烈鸟号驶入了停靠着许多船只的海港。
在船上待了好几天,再踏上久违的陆地我只感觉脚下的土地都在像波浪一样摇晃。我这才海洋是这个世界主体构成的真实感,交通出行基本靠船,只有我一个人出现了晕眩陆地的症状。
靠岸的时间正值晌午,我们下船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先找个地方解决一下午饭。
多弗朗明哥他们应当不是第一次来这座岛了,尤其赛尼奥尔和多弗朗明哥,都对于岛上城镇的构造显得格外熟悉,三言两语间就定下了吃饭的地点。
他们选定的地方是位于城镇最繁华的街道上一处人声鼎沸的酒馆,店内几乎满员,其中很大一部分顾客要么刀疤脸,要么大胡子,总之长相狰狞,肌肉虬结,看上去就不像什么善茬。
多弗朗明哥在这里还算个挺有名的人物,在我们踏入店内的第一时间,就有不少人脸色大变,窃窃私语的互相告戒着是唐吉诃德海贼团来了。作为被议论的中心,多弗朗明哥只是屈指敲了敲吧台,让老板尽快端上饭菜。
然而我却忘了多弗朗明哥这样的人本来就是意外的中心。
不知是对方蓄谋已久,还是多弗朗明哥这幅嚣张过头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不顺眼,这顿饭才刚吃了不到一半就有仇家找上了门。我把嘴里番茄味浓郁的肉丸塞进嘴里,还没等吃第二口,就眼睁睁的看着人掀了桌子。
看着店里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斗,就连ay5都抄着餐刀毫不留情的捅进了一个男人的小腹,而我却只能坐在原位,对着这混乱的场面艰难咽下了嘴里的食物。
啧。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的打架啊,为了装菜鸡不能动手也太憋屈了。
系统劝道:“体术进步神速好歹能用天赋异禀作为借口,忍术你打算怎么解释?还是再忍忍吧,回头找个借口就说你吃了恶魔果实把这事搪塞过去了再动手。”
这边我跟系统在聊闲天,那边就已经火速结束了战斗。参与袭击的人大多都已经生死不明的倒在了地上,唯独有一个看穿着应该也是哪个海贼团船长的男人还站着,不仅站着,他还满头大汗表情惊恐的持着一把刃口弧度很大的钢刀正朝着我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你当心点,惊鸟。”系统提醒我:“多弗朗明哥正在用能力控制这个男人。”
看出来了。
正常想袭击的人怎么可能走的这么慢,还大敞四开的把自己所有要害都暴露在我别人眼皮子底下。
那男人已经举刀砍来,大致上理解了多弗朗明哥用意的我也学着ay5那样随意抄起了一把散落的餐具。按照这段时间的教学进度装个样子,我动作僵硬的低头避开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平砍。
完全躲开了攻击,我便勐地挥出右手,并不算锋利的银餐叉没有丝毫停顿,直接捅进了人体保护最为薄弱的眼球。
一闪而过的透明细线绷断在了空气里,被迫袭击我的男人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我看准时机,一脚踩在餐叉的尾端,将叉子深深的踩进了他的眼窝中。直到餐叉的细柄也连根没入,惨
叫的男人才渐渐没了声息。
扯着袖子擦了擦溅在我脸上的血,可能也有组织液或者其他什么的,我不太高兴的用脚尖踢开掉在地上的食物和盘子:“我还没吃饱呢。”
“啊,都是这些人的错。”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看上去还算满意,他嗤嗤的笑起来,拇指粗鲁而亲昵的抹过了我脸上的血痕:“应该惩罚他们。”
一番打斗下来,酒馆里的情况可谓是惨不忍睹。里头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还活着的除了我们几个,也就只剩下吧台后瑟瑟发抖的酒馆老板。都成这样了,别说是索要赔偿,我看老板巴不得多弗朗明哥想不起来还有他这么个人。
我们从酒馆里离开,推开那扇溅满血的半截木门,离得老远我就看到有一个女人行色匆匆的从街道尽头赶来。
看着这个越走越近的女人,我不忍直视的别过头。
系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