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英稳住身形,正想骂人,却看见林砚池脸上的难堪和痛苦,还有那已经被愧疚淹没的眼睛,哪还能说成什么重话。
所有的责备都化作了一声重重地叹息:“作孽啊,作孽。”
她对赵保国说:“这事我管不了,你看着办吧。”
林砚池看着她踉跄的背影,难过的喊了声:“婶子。”
沈红英脚步顿了一下,狠心着没有回头。
这么大的事都交给他一个处理,赵保国也觉得头疼,赵亭松是个什么臭脾气,他是知道的。
这孩子认死理,只要他认为自己没错,那谁也别想掰正他的思想。
瞧他对林砚池那黏糊劲,若是他采取什么激烈的手段拆散他们,保不定赵亭松这愣子要做出什么事来。
他心思太单纯了,丁是丁卯是卯的,一点都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自家儿子这边没办法解决,林砚池那边他也没办法入手。
都接触这么久了,林砚池是个多好的孩子,他哪能不知道,这要是个女娃,看上了他们家小满,那都是他们祖上烧高香。
可他是个男娃啊。
两个男人怎么可以在一起,那不行的。
赵保国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禁埋怨起沈红英来,这么棘手的事情,他一个人怎么处理。
还是得夫妻俩商量商量。
“小林啊,你先回药房,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林砚池怕刺激到他们,也正有此意。
短时间内,他大概是不能再来赵亭松家里了。
“叔,对不起。”
赵保国叹气:“这就不是对得起对不起的事,回去吧,小林。”
都这样难堪了,他在林砚池面前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教养,没指爹骂娘。
林砚池走了,赵亭松也要跟着去。
他哭得太可怜了,赵亭松心都要给他哭碎,哪能放心得下他一个人。
林砚池害怕他火上浇油惹怒赵保国,瞪了他几眼,让他留下。
赵亭松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见林砚池不松口,又跺跺脚,看向赵保国,试图让赵保国替他说两句好话。
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竟遇到这么个糟心的玩意。
老子还在生气呢,他倒是屁事没有,就知道哄那谁谁谁。
嘴上说着爱爸爸妈妈,心里怕是一点位置都没分给他们。
赵保国觉得又难受,又憋屈,不耐烦地摆摆手:“滚,赶紧滚。”
再不滚他恐怕又要忍不住揍人。
林砚池也觉得一言难尽,回药房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这次赵亭松长了记性,在外面没做什么,进了药房关了门,才把人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