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
闻澈浑身一颤。
他离开的那夜,狂风乍起,暴雨如注。他没顾得上回头看,却不知有人在城楼之上遥送他的背影。他以为的不辞而别,是元蘅的送别。
心里疼痛如针扎。
可是她唇边却仍是轻淡的笑意。
“阿——”
澈字尚未出口,闻澈似忍无可忍地单手握了她的后脖颈,不容推拒地回吻过去,用夜的潮热驱散这些年分离的寒霜冷雨。
也只有过曾经那一夜而已,还因为醉意最后只记得凌乱。可如今不同,她身上的半褪的寝衣就是撩拨,齿缝里溢出的每一声都是蛊惑。
她成了浓雾中开出的一树桃花,被炽烈的雨打落一地,又被人高高捧起,抛向云端。
最后那雾气被她的眼眸尽数收去,化成难耐的湿润。
元蘅咬着他的衣襟,连声音都被碾碎,只剩下断续。
过往闻澈总睡不好,午夜梦回时常觉得心口缺失一块,赫然露着丑陋的疤痕,连他自己都无法触及慰藉。直到如今,他将她压回了柔软的床褥之上,而她的藕色双臂还与他纠缠。
那一刻,缺失才被填补。
一夜浮沉梦,谁也没睡安稳。
帐外的天色还早,点滴着又落了雨。
与上回醒来之后人没了踪迹不同,此刻的元蘅正闷在他的胸口睡得沉。鬓发尚且微湿,衬得她肤色更加透白,仿若稍一施力就要落下痕迹。
他像是还没从梦里清醒,着了魔般迷恋着怀抱元蘅的滋味。指腹从她的额头抚下,途径细眉,最后移至她眼底那片因为没睡好而落下的淡青痕迹。俯身细碎地亲吻她,痴迷缱绻。
尚睡得熟的元蘅挣了下,没挣开,最后一口气喘不匀直接醒了过来。
是她先勾的人没错,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向来待她温柔细致之人,昨夜却如风卷残云,半点温柔都不见。
“醒了?”
元蘅翻身背对着他:“没醒。”
再不想理他了。
元蘅这回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可这决心在他的碎语中融化了。这人不厌其烦地附在她耳边说话,温热的吐息钻进耳中,引得人浑身都麻。
晦暗的晨时万籁俱寂,散落一地的衣物看得人面红耳热,幸好清冽的风吹透床帐薄纱,将燥意驱了个干净。
“闻澈……”
“嗯?”
他还吻着她的耳后。
元蘅道:“你讲一讲当年,你为何会被赶去俞州的事。坊间传闻众说纷纭,但我想听你说。”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