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澈不知在屏风后面听多久了。
关于琅州事务,他并不好直接露面,不然这个方易之只怕更会有所隐瞒。
“还留他做什么?直接杀了就是。”
闻澈跨过门槛,长腿一迈便在坐榻边上坐下来,手掌盈盈一握,便将元蘅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元蘅任他抱了一会儿,顺势坐在他的膝头,将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笑道:“活人才有用。”
“嗯?”
元蘅轻叹:“陆从渊不是想知道我在这里都做何事么?那我就让他知道,事无巨细,他都会知道。如今与过去不一样了,他明我暗,就得让他掉以轻心才行。”
她语气忽然可怜起来:“我可是个弱女子啊。”
听罢,闻澈闷声笑了起来。
元蘅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装可怜都装不像,我平时怎么做的你半点都记不住么?这件事你没我在行,看来我得好生教一教你。”
元蘅眉尾微微挑了下,思索了片刻寻常闻澈的模样,稍稍往后与他分开稍许,算旧账般问:“你在我面前都是装的可怜?”
第90章名分
“倒也不是。”
闻澈扯动唇角,刺绣的袖口卷起,露出他的一截手腕来。腕骨往上可见清晰的疤痕。
元蘅被他的手抚得后背松缓下来,抬手揉住他的鬓角,笑得不咸不淡:“真的?”
“谁还敢骗你。”
“你啊。”
元蘅任由他欺身而上,将她压在了坐榻的一角,身子整个陷进松软的锦被里,眉眼间尽是倦怠,倦怠中又掺了纠缠,“殿下最会骗人了。”
“骗你什么了?”
“你觉得呢?”
她总是有一种不自知的艳,轻递过来的每一丝目光都惑人。
世间怎会有这种人。
闻澈吻住她的眉眼,试图替她遮掩一些,可是却被心里的欲束得更紧,低声喟叹:“别看我。”
甫一对视,他就会输。
心甘情愿被笼在名为元蘅的天地里。
“为何?”
明知故问。
闻澈的虎口抵在她的肩,“你还病着。”
她的病是没怎么好,又被方易之的事给折腾得夜不能寐,天还没亮就起身来审人。闻澈瞧着心疼,又怎么舍得这个时候逞自己之欲。即便是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密过了,即便她只是睡在自己身侧都是一种蛊惑。
元蘅低语了一句什么。
闻澈整个人一僵。
见她唇角微扬,闻澈道:“再说这种话,我可不做正人君子了。”
“你是正人君子么?”
元蘅露出葡萄玉般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