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修斯耽误了一会才来开门,当他们面面相觑时,互相端详了一会——阿芙拉在确认他家里没有别人,而忒修斯是在确认她身后没跟着不应该跟来的人。
“我正好路过,就我自己。”阿芙拉“不打自招”,并顺便抛出自己的疑问,“方便进去吗?”
忒修斯原本想说话,但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了,于是侧身到一边给她让出路来。
这还是阿芙拉第一次到忒修斯家里来,之前路过了好多次,但也从来没进来过。现在一看,却发现忒修斯家里的装修风格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这个人看上去死板又严谨,很难想象他会选择大量暖色调来装饰家里,点缀在角落里的盆栽则显示他没事的时候也会浇浇花养养草,甚至桌子上还摆着一本被翻旧了的烘焙大全食谱。
也许是因为他在家的时间变多了,所以那只冥想盆也从办公室搬了回来,被忒修斯放在书房里——门扉半掩,阿芙拉望过去时正好能看见冥想盆的一角。
“你家厨房好大,平时你应该也没什么时间做饭吧。”她到处好奇地打量道。
“有空的时候就喜欢研究点食谱。”忒修斯一边咳一边拿出一套新的骨瓷茶具,“茶还是咖啡?”
“白水就好。”那套茶具上绘有漂亮的孔雀图案,阿芙拉挑了一只她认为最好看的茶杯。
她的视线略过沙发一头小圆桌上乱七八糟堆在一块的魔药,终于在他把水端过来时问到正题:“你不舒服吗?”
他言简意赅:“天冷了,不小心得了感冒。”
就在茶几上还摆着一只药剂瓶,阿芙拉只消闻一下就知道它的效用:“你在喝疗愈和强健心脏的魔药。”
因她的敏锐度,忒修斯意外地抬眼瞥过来。
她忐忑不安:“你请过很多次假了,上个月我去魔法部时他们就说你在休假,你真的不要紧?”
“死不了。”忒修斯态度很随意,“你特地来敲门就是为了说这个?”
“这不重要吗?你哪是那种一有小病小痛就休假的人?”阿芙拉稍一回想,“是战争落下的病根吗?”
“算是吧,医生说要养一段时间。”
“现在是什么程度?”
忒修斯坐在沙发上,手臂撑着下巴:“不方便说。我可以不说吗?”
阿芙拉看见他那副守口如瓶的样子,险些以为他要开始料理后事了,于是真诚建议:“你的遗产要是没地方放,可以捐赠给我。”
他摸着下巴笑了:“那你得和纽特商量,纽特同意我就同意——反正我死了也无所谓钱给谁花了。”
阿芙拉眼前一亮:“真的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