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无情的家夥。'
黑发的男人小声地说著,男性发泄後总应该稍微地休憩,但那家夥却干完就走……他们的关系仅止於金钱与肉体而已吗?
'我们之间并不存在爱,萨迪,除非你不想再来这里,rarest rose不欢迎纠缠不清的男人。'
男人微笑著走过去,抓起男人的黑发放在鼻端轻嗅。
他只是个刚成为男人的少年,头发上还有著花与草的香气──始终跟那个人不相同,不管他们是否有同样的黑发,那种麝香与血液混合的糜烂气味才属於那个男人。
'你的店名是“稀有的玫瑰”,这是否表示你的服务同样罕见?但rarest rose本来就该提供这样的服务,残忍的老板,你怎麽可以拒绝如此优秀的顾客,我甚至不在乎被你插……'
'闭上嘴!不满的你可以找其他雇员而不是指名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偶尔需要正常的发泄,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见到我,有个有钱的父亲不是坏事,但州议员的儿子到情色俱乐部寻找乐趣对你父亲来说也绝非好事,回去,萨迪──这样等我再度需要时我也许会找你。'
男人放下他的头发,随後轻轻地吻他的额。但他没有给他更多的温柔,甚至没有遐想──因为男人迅速打开门并叫外面的侍者收拾房间。
'半小时以後,我不想在这里看到萨迪.艾菲先生。'
'你这个混蛋──'
萨迪抓起枕头丢出去,他的动作又快又激烈,使他的臀间开始滴落男人遗留下的白色粘稠。
但男人还是走了出去,侍者钻进来,开始整理房间。
萨迪对著打开的门大叫起来,但他的声音在男人身後的深红色长廊中显得十分薄弱。
'混蛋──波斯亚,你是个混蛋──'
波斯亚!
男人笑起来,他月色的头发在红色的走廊灯光下闪烁迷幻般的光辉。
VOL。12
'萨迪并不是个很讨厌的男人;老板;如果你想要让他离开,可以采用更温和的方式……'
那塔.何塞的话让波斯亚发出连续不断的笑声。
他很喜欢那塔,自从两年前来到拉斯维加斯并收留了这个在赌城街上乱晃的少年以後,他就认为这个荷兰籍的红发小美男是个可以信赖的对象。
他身材娇小,但性格却十分恶劣,同时却具有一张貌似圣堂天使的容颜,这让他联想到某个具有人类外表的邪恶生物。
而现在,那塔是他最好的左右手,自然也是rarest rose最红的头牌,作为老板,波斯亚无需接待普通客人,除非是萨迪这样的议员之子。
'他甚至是个可爱的孩子,对我来说,你或者他都是孩子。'
波斯亚将十指在面前交叉,他眯著眼睛笑著──他在这里等待了两年,在这个欲望横流的地方等待那个男人的到来。
那个黑发红眼的妖魔把自己隐藏得实在太好,以至於他在两年前才知道他会每过一段时间就到拉斯维加斯来挥霍金钱──因此他也来了,在这里等他。
他承认自己一开始并不想参与色情业,但那塔让他看到了一些东西──流浪的少年因为父亲赌博失败上吊自杀而成为孤儿,他给了这孩子五十美圆,这孩子立刻紧跟著他。
'我是可以赚到钱的,用我的身体──先生,我愿意出卖它,但请你让我拥有尊严。'
他在那双跟头发同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不会改变的骄傲与坚决,出卖身体在拉斯维加斯只是一项工作,脱衣舞娘与围著钢管展示自己的阳具和窄臀的男人同样拥有尊严,他们自力更生,没有人能用怜悯剥夺他们的自傲。
因此波斯亚很干脆地成为了一家色情俱乐部的老板,他给靠身体吃饭的人舒适与尊重,在拉斯维加斯,rarest rose很快聚集了一群优秀的人们,他们给人以快乐,同时自己获得金钱和自尊。
波斯亚的笑容中充满嘲弄,那塔对自己的老板出现这样的笑容并不奇怪,从他认识波斯亚开始,他的老板就是这样笑著的──即使他早晚与饭前都会对天主虔诚祷告,但他的目光中有仇恨,但他能肯定那仇恨并不单纯,波斯亚的冰蓝眸子在他想到某些事的时候会变得极其复杂──多数情况下,那是他想起自己为什麽到拉斯维加斯的时候。
所有的店员都很清楚,他们的老板在找一个长黑卷发的男人,他大约被称为B.博拉特.T伯爵,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一个伯爵,或者那不过是别人给他的称呼与代号,总之他每过几年便出现在这里,他行踪如谜,但每次都在黑乐娱乐赌场里挥洒金钱。
B伯爵的特色便是在赌场里只玩vingt…et…un,这游戏更普遍的名称是Blackjack或二十一点,他永远只玩这一项。人们揣测也许正是因为Blackjack的名字,他才会被简称为B伯爵。
'正因为他是个孩子,我才会选择他跟我上床!那塔,他父亲会照顾我们的俱乐部,毕竟他儿子在这里寻欢作乐,後面我不会有时间照料店里的事物,多数要靠你来解决。'
只有波斯亚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笑。
他在笑他所等待的男人,据他所知,B伯爵在昨天已经驾临黑乐,他会在这个世界第二大赌场里呆上一个星期,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找那男人的麻烦,而更多的,他是在笑自己。
波斯亚.霍克神父?
还是波斯亚.霍克老板?
'老板,你打算离开?'
'不会很远,那塔,我要去黑乐,你知道,我要找的那家夥就在那里。'
波斯亚伸手拿过旁边的红色卷曲的假发,扔给那塔,然後那孩子走过来,帮他戴上那玩意儿,他换上一身白色的西装──他不会让那男人很快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