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野心家
李彝超背叛了后唐确立了拓跋氏在党项人之中的地位,同时也确定了拓跋氏在定难五州的地位。自后李彝超将自己的兄弟都派遣到了各个城镇之宗,着力发展拓跋氏的地位。
因为占据了城池,不必像是在草原上那样艰苦生活,拓跋氏逐渐凌驾于其他部族之上。等党项其他氏族反应过来的时候,拓跋氏已经逐渐汉化成为汉民族的一部分了。这个时候,李彝超亮出了獠牙,他开始对拓跋氏进行各种盘剥打压。
河中草原丰美确实丰美,却也有限。哪里一马平川,不能像是拓跋氏那样有城池防御。拓跋氏想打就打,想拉就拉。结果党项诸部经过他拉拢打压,成了拓跋氏的奴隶一般。而上了当的党项处境也十分尴尬,他们北方就是大荒漠,过去荒漠就是狼山和阴山。难道他们要抛弃这个肥美的草原,翻过狼山和契丹人过日子吗?
于是乎党项人就成了拓跋氏的奴隶,而依靠党项人打汉人,汉人也成了拓跋氏的奴隶。
所以拓跋氏谁都信不过的,那一次出征必须自己的人留守后方。而这就导致另一个问题了,拓跋氏内部其实也互相矛盾重重。李彝超还没有死的时候,他堂弟李彝敏就反了。李彝超死了之后,他弟弟李彝殷杀了老哥全家,继承了自立为定难军留后。
同样的,后来的李继迁也是造了他堂兄李继捧的反才建立了西夏。这样来说,党项人内部也是矛盾重重。但是在外人看来,至少现在他们还是表面上铁板一块的。
打府州,李彝殷需要去吗?将后方夏州留给自己的堂兄弟们留守?他的目的是什么?全力一击打下来府州吗?当然不可能,可能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要亲自试试自己得斤两。这样来说,自己就不能跟他客气了。
这个时候,马威看到这边情况让自己的士兵驻防浮桥策马到了凌风跟前。却见他面前躺着一个死人,而凌风目光灼灼不知道在想什么。马威诧异的看着他道:“节帅在想什么呢?”
凌风眼睛眯了一下,嘿嘿一笑道:“我说老马啊!咱们的这些人马日行能有百里吗?”
马威听了瞪大眼睛没好气道:“百里,往前百里就到绥州了!如今拓跋氏和折兰氏开战绥州是大后方岂能不是戒备森严呢?”
凌风听了眼睛里面透着一股子危险的味道,语气凌厉道:“嘿嘿!绥州现在只有守军三千!”
马威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死人,瞪大眼睛道:“此处南上北下,如河东下长安都是必经之地。这样一个关键地方,他竟然这样放得开!”
凌风一拍马腿让马儿继续向前走,越过那些尸体的时候,马儿似乎并不知道那刚刚还是一个鲜活的生命。马蹄踩在还发热的血肉身上,留下一个凹陷下去的青色痕迹。凌风口中已经冷冷道:“我们觉得不可能,他李彝殷偏偏这样做。留太多的人,都是拓跋氏的人,他不放心。万一有人心怀疑心抄她后路!”
马威听了眼睛瞪的更加打了,看起来竟然有些吓人了。他扯着嗓门大声道:“哎呦我的吗,李彝殷亲自到了?他这是要和折兰氏拼命吗?”
党项和鲜卑都是匈奴人后裔,只不过折兰氏已经看不出和汉人有什么区别了而已。大唐李氏就是鲜卑人,这一点后世有很多人保持争议。其想要把大唐李氏说成汉室正宗,其实这都没有必要。
大唐政史记载,李世民杀了他老哥之后去找李渊请罪的时候曾经跪下亲吻李渊的乳头。这是标准的匈奴礼仪,就连折兰氏都已经不再这样做了。
虽然同总统祖,不过这两家打的十分火热。不过折家没有战马,一直处于劣势。而李氏想要夺取府州也难,折家人太能打了,不光是打党项人也打契丹人。如果说李彝殷来了,势必是要倾全力一战了。
马威心中惊疑不定,许久才哈哈一笑道:“看来折家没有坑咱们!”说完,他扬起手中的一杆长枪道:“沿着这条路一路北上就是银州了。咱们去打银州,哈哈!”
凌风扭过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笼子还是啥子,我不是说绥州现在守军只有三千吗?”
马威楞了一下,随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刚才凭借一时血气那样说,实际上也是给自己壮胆而已。他以为凌风说这些是冲着银州区的,没有想到凌风压根不想打银州。绥州有什么好大的?只要银州丢,他们占据了绥州也没用啊!而且就算是同时占据了银州和绥州,只要不吧党项人打服了他们照样不能打败拓跋氏。
而要打败拓跋氏,光靠现在河东四万战马还是不够的。凌风却摇摇头,咧开嘴一笑,露出一拍雪白的牙齿。口中却如同要吃人的野狼一般笑道:“嘿嘿,你以为李彝殷是来灭了府州吗?你以为麟州现在和他眉来眼去,一旦他全力一击,麟州会和他合作吗?不,府州一旦被灭了,麟州就名存实亡。老折家不好对付,老李家就好对付了。杨信不是傻子,他能在麟州起兵就绝非庸才!李彝殷不会这么贸然起兵的,所以他来,确实是来找麻烦的。不过是来找我们河东麻烦的!”
马威虽然不怎么聪明,却不是傻子。凌风的话他一听就明白了,府州现在名义上还是大周的领地。而麟州自从北汉灭了之后,态度就暧昧起来。他打府州,若是河东不出兵就是道义上说不过去了。可是河东一旦出兵,那就是站在府州一遍了。李彝殷也有理由对河东出兵,如果河东兵难打。他就退出百里瀚海之中,反正凌风也不敢跑去打他。如果凌风好欺负,他就顺势南下。等他占据了河东,那就是第二个北汉了!自古以来,河东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南上北下,四面雄关,防御非常容易。
马威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他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奶奶个腿的,咱们去打是绥州,让他也有切肤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