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森呢?”
“温大人昨日连夜赶回了京城,向皇上和公主殿下禀告大人平安无事的消息。”
方铮点了点头,道:“去叫手下们集合,在这附近全力寻找一个人。”
影子属下忙应道:“是,敢问大人,要找何人?”
“嗯,找一个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长得……嗯,很漂亮,眼睛大大的,睫毛弯弯的,嘴巴小小的……销魂,销魂得紧呀……”方铮越说越投入,连神色都变得色迷迷起来。
影子属下见方铮这副淫荡的模样,互觑几眼后,大家都会意的点了点头。
那名回话的属下立马心领神会的凑到方铮耳边,悄声淫笑道:“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大人久旷之身,需求较高,属下斗胆,一个女子可能不够,不如多叫几个来,以解大人之需……”
方铮一楞:“什么多叫几个?啥意思?”
属下色笑着,朝方铮丢了一个“大家都是男人”的淫荡眼神,挤眉弄眼悄声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而且属下发誓守口如瓶,绝不让长平公主殿下知道。……京城的群芳阁最近新进了几名色艺俱佳的江南女子,属下这就派人,将她们连夜从京城请出来,送到大人的床榻上,以荐大人枕席……”
见方铮两眼发直,呆楞楞的看着他,属下一怔,接着又赶紧识趣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悄悄塞入方铮手中,同时还淫笑道:“……这是大人要的春药,名曰‘烈女吟’,这可是个好东西呀,嘿嘿,大人当可用此药以增房事之情趣,嘿嘿,嘿嘿……”
身旁十几名影子属下一脸暧昧的瞧着方铮,异口同声的“嘿嘿”淫笑起来,毛骨悚然的笑声,吓得农田里几只找食的乌鸦扑扇着翅膀,飞得无影无踪。
方铮怔怔的看着手中的烈女吟,心头升起一种欲哭无泪的悲哀感。
老子的手下都是些什么货色呀?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老子的作风一贯严谨正派,怎会有如此淫荡猥琐的手下?温森平日是怎么教他们的?回了京城,我得在影子里展开一次整风运动,再这样下去,好好的特务机构变成了采花贼的淫窝,皇上还不得砍我的脑袋呀……
看着淫笑连连的众属下,方铮将脸一板,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怒道:“放屁!你们这群混蛋,思想怎能如此龌龊邪恶?”
众属下被忽然翻脸的方大人吓得一惊,同时将脸上的表情一收,闭上嘴老老实实挨训。
方铮却没工夫训他们,罗月娘现在踪影全无,得赶紧派人找呢。
堂而皇之将手中的烈女吟往怀中一放,方铮板着脸道:“整天就想着跟窑子里的女人干那事儿,你们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等老子回了京城再好好收拾你们!”
见众属下吓得噤若寒蝉,方铮满意的瞪了他们一眼,正色道:“现在,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出去,全力寻找一个女人,穿着红色衣服,刚从土匪窝里跑下山去的……”
方才答话的属下惊异的看了方铮一眼,插言道:“大人……您说的红衣女子,是否便是这土匪窝的当家的,名叫罗月娘?”
方铮闻言大喜:“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告诉我,她如今人在何处?”
属下恭声道:“自从发现大人的下落后,属下们这两日将青龙山土匪窝的情况摸了个通透,罗月娘是匪首,自然得加倍注意她……”
“废什么话!赶紧说,她人如今在哪里?”方铮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属下抬起头,朝方铮笑道:“大人勿急,那小娘们儿跑不了!她一离开匪窝,就被咱们兄弟盯上了……”
方铮闻言大喜,兴奋的搓了搓手,高兴的夸赞道:“不愧是老子的手下,办事真让我省心!……现在她人呢?”
属下得意的一笑,炫耀似的道:“被咱们影子盯上的人,她还能跑得了?上天入地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不过那小娘们儿武功确实高强,离开匪窝没多久就发现有人跟踪她,于是她便在后山的竹林里,跟咱们的兄弟打了起来……”
方铮大惊失色:“打……打了起来?”
属下见方铮脸上变色,急忙陪笑道:“大人别担心,打起来后,兄弟们赶紧叫来了几十个人围住了她,后山僻静之极,她又叫不到帮手,武功再高强也没用,这会儿估计那小娘们儿已经被咱们兄弟群殴致死了……哇哈哈哈哈!”
“扑通!”
“大人!方大人!你怎么了?你醒醒!来人,快去叫大夫!大人昏倒了!”
※※※
江南。扬州府。
城外一处不起眼的庭院,坐落在运河旁边,庭院之外,栽种着几棵垂柳,时值隆冬,垂柳的枝条早已谢败,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轻轻摆动,显得萧瑟而破败。
庭院内是一间如同大殿般的大屋子,屋内铺就光滑的大理石,空荡荡的前厅里,一道厚重的珠帘帷幕,将前厅隔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扈云生跪在大厅内,冬日寒冷的季节里,他的额头上却大汗淋漓,他就那么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耷拉着眼皮,脸上的汗水都不敢擦拭,任由它滴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扈云生只是一条狗,是的,在那帷幕之后的人物面前,他就是一条忠心的狗,主人让他咬谁,他就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