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但愿如此。苏谨,你应当知道得罪大小姐是什么后果,好自为之吧。”
“是是是,还请师爷在太师大人面前美言几句,小女年岁小,不懂事,以后她一定不敢跟大小姐争小倌了。”苏老爷说着,打个眼色给管家,管家立即到帐房取了一大包银子。
“住口!胡言乱语!我家小姐岂是为了一个小倌?而是你家女儿不识礼数!我家小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她一介白丁,不但见了小姐不施礼,反而还动手打我家小姐,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是是是是是……”苏老爷一叠声地应和,从管家手中取过银子,塞入闵师爷怀中,“还请师爷多多美言几句。”
闵师爷掂掂手中的银子,咧开嘴笑道:“苏老爷放心,小孩子嘛,不懂事,教教就行了。你叫苏小姐到太师府去磕个头,闵某定会从中调解,必不会让苏小姐再受责罚。”
苏小沫实在装不下去了,忽地把眼睛睁开,蹭地一下坐起来。刚才她从眼缝中偷看到,爹爹送了一大包银子给闵师爷,就肉痛得厉害,但为了不下跪,她忍啦!可没想到师爷收了银子,还是要她去赔罪,靠之,想白拿钱不做事。做梦!老虎不发威,就当她是病猫?她苏小沫还就不是个怕事的人!
闵师爷被她吓了大一跳,冷不丁地以为是诈尸,小厮们反应不及,愣在原地没有动弹。倒是苏老爷有急智,他一个健步冲到床边,唱做俱佳地道:“沫儿,你醒了。”
苏小沫正要向闵师爷开炮,眼前突然出现爹爹老泪纵横的脸,惊了一下,跟着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头顶上爹爹以奥斯卡级的演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乖女儿呀,你总算是醒了,再不醒,爹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苏小沫只得伸出手去反抱着爹爹,轻轻拍打脊背,柔声安慰:“爹爹,女儿没事啦。”
闵师爷定下神来,立即催促道:“苏老爷,既然苏小姐已醒过来了,就请随老夫到太师府一趟吧。”
苏老爷哽咽着道:“闵师爷,沫儿才刚醒,还不知是否无恙,还请师爷您宽限几天,改日再去赔罪。”
苏小沫跟闵师爷异口同声道:
“这怎么成。”
“这怎么成。”
苏老爷嘴巴O成个鸭蛋,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儿,是谁死活不肯上门赔罪的?又是谁说要她下跪除非她死的?自古民不与官斗,苏老爷本打算亲自陪女儿去太师府赔罪,赔些银子了事。可话一说出,某人反弹之大,就差上房揭瓦了,吓得苏老爷再不敢提及此事。乖乖心肝儿,今天你这又是怎么了?
闵师爷住了口,等着苏小沫的下文。苏小沫清清嗓子,喝了一口小雷端来的茶水,不紧不慢地道:“爹爹,女儿在眠月楼与文小姐争小倌,争赢了文小姐,这事是女儿的不对……”
“等等。”闵师爷急忙插话,“我家小姐可不是为此事要你道歉……”
“我知道,是因为我没施礼嘛。”一人插一次嘴,公平合理,“但地点总是在眠月楼,对不对?”
“这……地点什么的,并不重要。”
“我知道,重要的是,我要学会礼数。文小姐的功名是举人对吧?白丁逢举人应当行深躬礼,而不是跪礼。既不需下跪,又何来的磕头呢?我说的对不对,闵师爷?”
“呃……这个……”
“那就是对啦!所谓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我既然是在眠月楼犯的错,就当在眠月楼向文小姐赔礼才对。”
苏小沫走下床榻,抢过闵师爷手中的包裹,塞进爹爹的怀里,“爹爹,拿着银子,赶紧差人包下眠月楼,今晚女儿我要向文小姐赔礼道歉。还有,叫管家找人来帮我写几张告示,就写三月初二日晚,苏小沫在眠月楼遇见文纨小姐未行礼,大错特错。只因与文小姐争执受伤,拖至今晚才赔礼道歉,请众乡邻都来眠月楼观礼。以彰我苏小沫痛改前非之决心!爹爹,记得在城内各处多贴几张,观礼的人越多,我改正的决心越大!”
苏老爷抱着银子,眉开眼笑道:“好。管家,即刻去办。”
“慢着!”闵师爷立即跳出来阻止,“我家小姐公务缠身,你有闲余我家小姐可没有。待老夫回去禀明小姐,敲定时日再说吧。”语毕,转身就走。心道:这苏小沫并不像人们传的那么呆里呆气,居然想到这种法子。开什么玩笑,文人雅士眠花宿柳是风流韵事,但为了争小倌大打出手就颜面无光了,传了出去,只怕对小姐的仕途都有影响,小姐怎么能上这种当。
苏小沫眼见闵师爷灰溜溜地跑了,心情大好,拍拍老爹的肩膀,“爹爹,你别担心,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跟她玩到底啦!想要我认错,没门儿!”
第三章 英雄救美
苏小沫心情一大好,便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来这也有十天啦,悲伤得也够了,不如四处逛逛,看有没有什么新鲜有趣的玩意儿,毕竟是自己后半生要生活的地方,总得了解了解。
尤其是,她很想见见,那个让自己穿越来的罪魁祸首——红倌锦瑟。
苏小沫一挥手,令四小厮更衣,在小雷的坚持下,带上了面纱,说是怕她的美貌被有心之人看见,抢她回去。
说到美貌,苏小沫就难掩喜色,这副皮囊可是绝色倾城、倾城绝色,肌肤如雪、眉目如画,第一次照镜子时,她足足有一分钟忘了呼吸,直到憋得受不了了,才醒过神来。原来的她已经够美了,可跟苏小沫站在一起,就完全没了可比性。至于身材,更没得说,高挑柔软、凹凸有致,绝对是让人喷鼻血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