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直因为李眠枫身上那种让人捉摸不定的胸有成竹而对他感到忌惮,但毋庸置疑的是,在她最痛苦最无助,孤身一人从火海中逃出那个整整圈禁了自己十年之久的小屋时,只有面前的男人对自己这个“疯子”伸出了援手。
这个念头让华夫人一阵心软,退让到:“好吧,我愿意回答你一个问题。”
“那好,”李眠枫见好就收,说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你的事到底和沈祁有什么关系?”
“和他?和他没有关系。我倒还想问问沈少侠和苏泽有什么关系。”
“哦,他俩也没有什么关系。”李眠枫听罢心中直呼亏了,果断放弃大侠的面子开始耍赖:“那这个不算,我要再问一个。”
华夫人默念三次这都是看在他半死不活的份儿上给他点面子,勉为其难地甩出一个字:“问。”
“苏泽跟你是什么关系?”
“旧识。”
“这话就像没说,”李眠枫满脸嫌弃,很不客气地又问了一个:“那玉生烟是你什么人?”
“熟人。”
“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李眠枫再问:“那你到底要向谁复仇?”
“无可奉告。”她瞥李眠枫一眼,也发觉自己确实有点过分,虚张声势道:“你已经问了我三个问题了。”
“哈!”李眠枫冷笑一声,躺回床上:“华夫人真是打得一手好太极。”
还是缺心眼的小孩有意思,沈祁怎么还不回来,晾他一个人在这里活受气。
华夫人见他躺下去就没了动静,念在这毒刚刚发过一次,忍不住去看他的情况,发现李眠枫将一只手搭在自己腹上,低低地喘粗气。
“你怎么了?”
“被夫人的妙语气得肝疼。”
李眠枫脸颊边汗珠滴落,隐进他浓黑茂密的长发里。漆黑的瞳仁撇向一侧,自带三分清冷。
看得华夫人有点心虚,想起自己毕竟还在同李眠枫合作,总不好搞得太僵。
沉吟许久,她终于捡了一个相对最无关紧要的问题开口:
“玉生烟是我的女儿。”
“咳,咳,咳!”李眠枫惊得坐起来,暗道得亏他现在没有真气可以调动,否则真要被吓出个走火入魔。
“你当时是自己跑出陆家的,那场大火中,除了你,陆家应该没有没有任何一个幸存者才是。”李眠枫强调道。
“我曾经也以为是这样的。”
华夫人抚上自己的脸颊,那里细腻光滑,只有凑得很近,才能看到下面有一道隐约的粉色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