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走了,这个王府没了,谁供我吃喝?”轻弦问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珑月气得双手一叉腰教训道:“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没有本事,与其在这里殃及池鱼,还不如趁早离开,以你的本事,悠闲度日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很麻烦的啊。”轻弦说着,极力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继而又恢复那一滩泥的样子,懒洋洋道:“我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操心,吃有人送,睡有人打理,其他的事完全不用我操心。但是自己出去就太麻烦了,还要管银子,还要雇下人,麻烦死了,不行。”
“我管你行不行,总之提前告诉你,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自己看着办。”珑月气得真想再敲那个大脑门几下,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懒人,能够懒到令她抓狂。
“恭送妻主大人……”轻弦慵懒一声,一翻身给了珑月一个葱绿的后背,呼吸渐匀。
珑月着实被这一副懒样子给激到了,没由来倔强着一伸手掰过轻弦的肩,“我也告诉你不行,除非你替我做事,我能考虑养着你。”
这货智商负的 (7)
“太累的不做,太脏的不做,太麻烦的不做,时间太久的不做,影响我睡觉的不做……”轻弦如连珠炮一般尽是不做。
珑月愤然又是一计爆栗,直敲得轻弦的大脑门上一片晕红,低声道:“你不是爱在琅库中翻东西么?替我把前朝玉玺翻出来,不然,你就等着本王要休了你了。”
她倒不怕轻弦出去乱说,一个从不得宠且没有背景的侍夫,哪怕出去说她要找前朝玉玺,恐怕可信度也很低。
“早说……”轻弦一脸嫌弃看着她。
珑月不禁手中一紧捉着轻弦的衣领,“你见过那东西?”
“自然见过,不过那东西成色其实不很好,被我不知道丢哪里去了,改天我去翻出来给你。”
靠!珑月心中不禁脏字连篇,枉费她在琅库架子上翻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居然是被轻弦早早不知道扔哪去了!!
可是,无奈如今也算有求于人,还真不能动手揍他,珑月甚至伸手抚了抚轻弦被她捏皱的衣领,突然有些兴趣问道:“对了,你之前真的是杀手么?”
“是啊。”
“你以前是在什么杀手组织么?”
“是。”
“那你现在怎么一点儿事都没有?”
“能有什么事啊?”轻弦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她。
“背叛组织的后果不是很严重么?一般来说,杀手背叛组织,都会被组织追杀到天涯海角挖地三尺的啊。就像我之前……呃……知道的,有个杀手打算不干了,结果被头领找到之后,又是下药又是残害,把他手腕都直接捏碎了的。”珑月饶有兴致问着,当然,这个故事,来源于一本小说。
而轻弦更加一副看大白痴的表情看着她,半天才抽着眉角道:“那个人肯定上辈子没积德。”
“你上辈子积德了?”珑月郁闷问道。
“肯定比他积德。”轻弦仍旧一脸看外来生物的表情看着她,倒也好心解释道:“我之前是有组织不假,可是人人都有自由,想洗手不干随时都可以。甚至如果有人愿意一直留下行踪,每月还有十两银子拿。”
呃,杀手组织还管养老的?珑月又长见识了。
……
这货智商负的 (8)
长见识归长见识,有帮手归有帮手,虽然之前稍起波澜便化险为夷,珑月的日子并不好过。
蹲在地上,一身洁白的衣袍拖地也再不能顾忌,双手拽着耳垂,埋头一遍遍念叨着:“是我粗心大意,以后再也不敢了,是我粗心大意,以后再也不敢了……”
直到念了整整一千遍,口干舌燥,珑月才抬起头来,仍旧一脸歉意不敢有半点不耐烦,对着椅子上仍旧气得脸色发青的男子道:“我已经念完了,也知道错了,你最好能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光是罚我也没用啊。”
北莫瑾一双桃花眼抿得只剩条缝,却仍旧透着阴丝丝的光,冷哼一声道:“便宜你了。”
珑月这才如蒙大赦,赶忙僵硬着腿站起身来,陪笑道:“真的是下不为例,那个……”
何以如此伏低做小?其实很简单,她把北莫瑾给她号令信枭用的玉牌给丢了,恐怕是当时她拽着宫漓尘逃命的时候,随着那些飞刀眩光弹什么的一同丢出去了。
北莫瑾很生气,甚至牙咬得咯咯作响,其实她能理解,信枭乃是北莫瑾的心血,如果要是被有心人拣去那块玉牌,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
“你和宫漓尘又是怎么回事?”
珑月微微一愣,却也多少能明白些事,径直答道:“当时在山洞里的时候,是他舍身救了我才不至于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