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耀私兵全数被召回燕都,隐在城外,年节的热闹还没过去,燕都莫名陷入一种紧张的氛围,长街上巡逻的侍卫莫名增多,连人最多的红拂长街都少了许多官家小姐逛街。
唯独将军府中,没有什么变化。
初五,小雪初霁,日光清透。
叶云栖随秦执出门,去泰禧宫给太后请安,马车进了宫门,立刻就有人去禀告元旭德。
元旭德一脸阴郁,监察司呈禀上来的内容让他夜不能寐,“历北王?不用管他,一个废人,现下给我盯好文耀!”
“是,”宫人退了下去。
泰禧宫。
宛平太后一早便等着栖儿,“如意,差不多时辰了,把窗子都关上,暖炉抬进来,让屋子里暖和暖和。”
如意是她身边的老嬷嬷,吩咐宫女照做,就走了过来,“太后,您呀,对秦将军还有将军夫人可真上心,一早就让人把熏香撤了,又开窗散味。”
“唉……”太后叹了口气,眉目之间染上几分忧愁,“执儿受的苦够多了,这是元家亏欠秦家的,当年,哀家夹在中间,什么都做不了,如今不管发生什么,哀家也不会插手。”
文耀一事,从文昭柔开刀,侯府陨灭,如今皇帝欲除文耀,她在这宫门中待了一辈子,这背后有多少是秦执筹谋的,她如何看不清。
但她不止是元家人,还是秦家人,更是这燕赤的太后,分得清对错。
“太后,您也是身不由己,这些年来,您对秦将军如何,将军心里清楚得紧,才会常常带着夫人来看望您。”如意姑姑站在她身侧,不轻不重地帮她揉捏着肩,“如今将军夫人有孕,为秦家开枝散叶,日后定然过得更和和美美,太后您就等着抱大胖孩子吧。”
“呵呵,倒是你最会讨哀家开心,”听到孩子,太后顿时又露出笑颜,“对对,哀家给栖儿和孩子的礼物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备好了,从晨起到现在,您已经问了不下五次了。”
“那便好,那便好。”
暖炉燃着,偏殿很快暖和起来。
殿外传来声音,宫人一路小跑,“太后,太后,秦将军和将军夫人来了。”
“诶诶,快迎进来迎进来。”
马车停在殿外,秦执的木轮椅刚搬下,宫人推着他往里走。
泰禧殿外的积雪扫得格外干净,叶云栖在他身侧,小手被牵着,太后等不及,正站在殿前张望。
“栖儿,”瞧着叶云栖,她从石阶上下来,眉开眼笑。
“姑母,”叶云栖一身红色的披风,领口翻着柔软的白色绒毛,小脸略施粉黛,美得不可方物没瞧见她,松开秦执的手,上前了几步。
“诶诶,慢点走慢点走,”太后看得心惊胆战,只觉小丫头现在就是个瓷娃娃,得护着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