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莺莺说,生孩子那天是在马车上,是不是很疼……”
洛苌衣放下碗,转身拉住女儿的手,面上满是心疼神色。
她的女儿她知道,从小到大最怕疼了,两个孩子,想想就让她后怕,这种朝代,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叶云栖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笑道:“都已经生完了,娘亲莫要再想着,您看朝朝和暮暮多可爱呀,谁都是这么生的,总归要疼一遭。”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想了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哎呀,娘亲不要再说栖儿了,把鸡汤喝完,再去休息会儿。”
“好,”洛苌衣叹了口气,好在秦执对栖儿是真心爱护,让她放心不少。
过了会儿,叶云栖哄睡了娘亲,端着小碗从房里出来。
将碗送去厨房,她沿着长廊慢慢往回走,走至门前,秦执就等在门口。
“回来了。”
他负手而立,墨发束着,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的肩头,白衣像是有了清清浅浅的花纹。
叶云栖快走两步,走到他身前,小手便被拉住,“嗯,刚陪娘亲睡着。”
她往前凑近一点,小脑袋搁在秦执肩上,有点疲惫地闭上眼睛,“也许是因为当初看着娘亲离开,现在总是会患得患失的。”
秦执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不安的人,“不要担心,她会好好的。”
“嗯。”
“刚刚秋梨来找你了,她同吴嬷嬷正在给洛莺做嫁衣,找不到合适的红纱,要不要去沂水城逛逛。”
原本他是打算让秦四他们,把沂水城有的红纱都买回来,但瞧着栖儿不开心的模样,便想带着人下山去逛逛。
小丫头顿时来了精神,“好诶,我正想给娘亲和舅父也做一套衣裳。”
“好,”秦执宠溺地看着她,拉着人往外走去。
“不用叫上姐姐和纳兰澈吗?”
“不必了,就咱们俩去,栖儿说过的,这叫约会。”
院子前,秦四刚准备好马车,还未上路,见到两人出来,抓了抓头发,“将军,您要出门?”
“嗯,驾车。”
“是。”
马车摇摇晃晃,吃了药便不用担心瘴气,叶云栖拉开了帘子,微风轻轻吹进马车,分外惬意。
她靠在秦执怀中,懒懒地眯着眼睛,秦执的目光落在她纤长的眼睫上,突然低低笑了一声。
叶云栖知他是在笑自己,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臂,“笑什么呢?”
“想起第一次坐马车,有人吐了一路,如今倒是习惯了,像只小猫。”
“去北麓坐了一趟,来洛风谷又坐了一趟,早就克服了。”
想起这一年,他们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不免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