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兰摇不醒妹妹,打算去喊人。
刚转身,就感觉胳膊被人拽住。
回头,她惊喜的发现妹妹张小洁睁开了眼睛,就是目光呆滞,好像还在梦里。
“三妹,你梦魇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只见张小洁眼神慢慢聚焦,视线投放到她身上,犹犹豫豫喊了一声:“二姐?”
“我在呢!”
张小兰松口气:“你吓死我了,睡个午觉都能做噩梦,是不是让张大虎吓的?”
张小洁没回答,低下头,掩饰住目光中的惊讶。
她,不是死在牢里了吗?
“……二姐,今天几号?”
张晓兰听到妹妹问,伸手摸上对方额头:“烧糊涂了吗?”
摸着不烧啊。
不过她还是回答:“今天六月三,麦假都快结束了!”
麦假是八十年代农村学生特有的假期,一般放半个月,方便大孩子回家帮忙抢收小麦。
张晓洁本来回家的,但因为出了事儿不敢回去,就爬墙头撬了宿舍的锁,偷偷住学校。
张晓兰说:“学校放假阴气重,你一个人住不行,瞧你天天噩梦,吓不吓人,要我说,回家去,反正没两天假期了。”
说起家,张晓兰打开话匣子:“上午我不是偷懒吗,回家发现张大虎那个混账东西竟然求咱娘,指证你去顶罪,最后你猜怎么着?”
张晓洁闻言,脸色更加苍白,紧紧抓着枕头的手爆出青筋。
张晓兰没注意她的惶恐,展开明媚的笑容:“咱娘将他捶了一顿,哈哈哈,想不到吧?”
她将叶支花上午的英勇表现描述了一番,还说了分家的事儿。
“张大虎已经被李家扭送镇派出所啦!”
“咱娘还出点子人,让李家人翻出了二婶藏的钱,不知道够不够李乐医药费。”
“我真是太惊讶了,咱娘竟然没糊涂到底,还知道向着咱。”
张晓洁听着二姐的描述,表情慢慢惊讶。
怎么可能?
叶支花怎么转了性子?
但是自己暂时不用去坐牢,确实是一件好事。
她对梦里的情形,越来越迷糊。
难道真的只是梦?
“二姐!”张晓洁抬眸:“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南方进货?”
张晓兰惊讶:“你怎么知道?”
张晓洁:“……”
她还是有点迷糊。
不过不耽误给姐姐提醒:“二姐,麦假后我马上就要考高中,你能不能不去?”
“不去你高中学杂费怎么来?”张晓兰肯定不能同意:“听说县一中一学期要五十块钱,第一学期你不得带点被褥、生活用品?饭票是不是要花钱买?怎么也要给你准备一百多块,都不知道够不够,听说最近城里啥东西都涨价了。”
八十年代后期,价格闯关失败,导致价格飞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