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安归点头回道:“十六皇叔府上的薛神医,出的药方与药膏极好用,不过十几日功夫,便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了。捞父亲挂念了。”
&esp;&esp;东陵帝点点头:“那就好。”
&esp;&esp;“父亲,”许安归上前一步,给东陵帝端起茶盏说道,“其实,薛家医术无出其右。您为什么不招薛灿进宫来给您看看病呢?”
&esp;&esp;东陵帝接过茶盏,慢悠悠地吹了吹茶盏里的水,抿了一口,才道:“薛灿,终究修的不是正统医道。”
&esp;&esp;这话一出,许安归便也不用再劝了。
&esp;&esp;薛家人一向淡漠名利,且喜欢四处游医。
&esp;&esp;月卿的师父,是薛灿的师兄,是暮云峰神医谷的主人。但自从月卿十二岁出师之后,他便把神医谷上山求医的那些人交给月卿,自己常年游医在外,居无定所。
&esp;&esp;像薛灿这种久居许都的薛家人,倒是头一个。
&esp;&esp;可即便是薛灿是薛家人,在许都也没有多少人请薛灿看病。
&esp;&esp;一来,薛灿是宁王府上的客卿,宁王自先帝起就是一个无人敢惹的罗刹。
&esp;&esp;这一任东陵帝,更是偏宠这个最小的弟弟,任他如何胡闹,也不加以管束。宁王身残,不理朝政,与他交好并无好处,若是不能投其所好,反而有被他打击报复的危险。
&esp;&esp;所以,许都大部分人对宁王是敬而远之的。
&esp;&esp;二来,薛灿看病诊费极贵。
&esp;&esp;这里说的极贵,并不是说他收得银钱多,而是他给人看病,会问来访者要一种极其珍贵的药材或者是毒物。
&esp;&esp;薛灿要的东西,一向是稀有、难搞。
&esp;&esp;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找,除了像宁王这种本就很富有的皇族,其他一般人恐也供不起。
&esp;&esp;这背负◇
&esp;&esp;◎你如此待我,到底为何?◎
&esp;&esp;得到应允,许安归欠身恭送两人离开,走向角门,问道:“何事?”
&esp;&esp;府兵把季凉不肯坐轿子的事情回了,便退下去了。
&esp;&esp;许安归低头踱步,心里暗自揣度一番,望向准备跟着东陵帝的去家宴宴厅的秋薄,叫道:“秋侍卫。”
&esp;&esp;秋薄回身,看见是许安归,便对身边的侍卫行了眼色:“你们先去罢。”
&esp;&esp;然后走向许安归,微微欠身:“安王殿下。”
&esp;&esp;许安归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恨我吗?”
&esp;&esp;秋薄猛然抬眸,他没想到许安归问的是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木讷,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esp;&esp;许安归侧过身去,贴近秋薄,继续道:“师兄若听不懂,我换个说法,你恨我们许家吗?”
&esp;&esp;秋薄蹙眉,他不知道许安归到底想说什么。
&esp;&esp;他深谙说多错多的道理,只是望着许安归。
&esp;&esp;许安归低头,又问道:“你说,她恨我们许家吗?亦或者说,她恨陛下吗?”
&esp;&esp;秋薄听见许安归说这句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人之后,沉思许久,才缓缓回道:“她一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说不恨许家,不恨陛下……那是假的。”
&esp;&esp;许安归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果然啊。
&esp;&esp;她拒绝坐轿子,想走着来见他的父亲、东陵的统治者,是因为她心中有怨恨。
&esp;&esp;此时此刻的她,心中想的是什么?
&esp;&esp;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会如何表现?
&esp;&esp;她……
&esp;&esp;会不会想要刺杀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