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把他巴山两只胳膊摁下,轻声道:“你就踏踏实实跟着我,什么事都没有。”
“那我不走了!”
山里的孩子似乎有着天生执拗与倔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坐在地上,扭头再也不看我。
凭心说,这孩子不是什么坏人,让我跟他用强,我确实有点下不去手。
无奈之下,我只能摆出一张冷脸,拿出天底下最可怕的那句话:“你们收了钱,必须听我的,否则我会找你们老板投诉呦。”
巴山黝黑的脸色迅速变得通红:“这是我的信仰!你们不能践踏!”
“那我问你,在山里出了事儿,谁负责?”
“我负责!”
“你拿什么负责呢?”
巴山立马哑火,好半天没说话。
转头,我看着纪沧海:“给他弄车上去。”
我又看向巴山:“算我们给你绑架上去的,错的是我们,和你没关系。”
纪沧海好不容易把巴山弄上了车,他在后座开始一言不发。
看他这副模样,我心里也不太好受。
如果有人强迫我逾越三清之法,我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可没办法,人在异乡,我身上背的是我和纪沧海两条人命,多一分谨慎不为过。
过了好一会儿,巴山才再度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哀求。
“今晚你们去我家过夜吧,我不要钱的!”巴山拽着纪沧海的胳膊:“算我求求你们了。”
我缓缓松开油门,狐疑道:“你家?”
“离这有多远?”
“你从前面往左拐,就能看见一片寨子。”
我轻点几下刹车,脑子里飞速旋转。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既不和巴山的信仰起冲突,又能让我们有个平安落脚的地方。
“行,那就去你家。”
西川气候潮湿,毒虫蚊蚁多如牛毛,山里的主要建筑是三层竹楼。
高矮不一的竹楼错落有序的建在一片平地上,身披棉麻织布的人群把目光对准我们仨。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这目光堪比锥子,刺在我身上,那叫一个不适应。
巴山一路上和人攀谈有笑,可依然不能阻止他们的眼神。
我不禁有些狐疑,便低声问道:“他们好像不太友善啊。”
“嗯,这是生寨。”
巴山简单的几句回答,让我不禁心头一颤。
包括苗疆等地都分生寨和熟寨的区分。
所谓生寨,是从来不和外界接触的寨子,无论是生活还是农耕,都保持最原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