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娉宸忍不住笑出声,她可太好奇了,于是问道:“你为何不告诉单枕梦你还活着?”
见君在道:“我的生死关乎见君家的未来,不宜太多人知晓。”
他的态度、语气全程都是事不关己,连见君家的未来都随意说出口,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司娉宸问起时,他的回答是——
“不过寻常小事,你想知道,我自会告知,我也有问题需你解惑。”
司娉宸眨着眼,看着这样的见君在,她心里不由得生出荒唐的想法,也这么问出口:“你可知单枕梦为何要嫁给司关山?”
见君在说:“她自愿嫁给司关山,即是喜欢。”
所以他从未想过,单枕梦会为了他的假死而复仇,只听说她自愿嫁,便默认她是因为喜欢。
可即便作为一个关心徒弟的师尊,在得知单枕梦被司关山杀死时也会下意识问一句“为什么?”
可他没有。
她侧目望向低首的邬常安和站在身后的晏平乐,忽然明了这是个怎样的人。
他不在乎任何人,也包括见君家,所以对所有的人和事置之度外,安驿曾说因为魏臻归能满足他研究术法的条件才愿意留在浮郄书院。
司娉宸觉得意外,可见君在同时作为第一个术法全能的圣者,她又觉得似乎就该如此。
解决了长久以来的困惑,司娉宸一时心绪繁杂,却也还记得问:“邬常安说你想同我讨论作品,是什么作品?”
见君在并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作品,反而抬笔开始描绘,司娉宸停顿两秒,走上前看逐渐成型的纹络。
是一枚契印,完整契印。
他抬手轻抚,湿润的墨迹瞬间风干,他问:“看到它,你有什么感受?”
司娉宸视线上移,发现他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游离于世外的疏离,眉眼间带着对真理的探知和渴求,她忽然就明了方才邬常安说的那话——
师尊说这世间只有你懂他在说什么。
司娉宸说:“很完整。”
见君在:“对,就是完整。”
“见君家的血脉神技·见时知几以生命为代价预知未来,每个觉醒神技的人都活不过二十岁,百年来,所有能延续性命的办法都试过,但没用,”他收了纸,整理衣袖端坐,朝司娉宸道,“而后鬼气现世。”
司娉宸沉默看他,竟然想研究鬼气来延续性命,果然,科研家都是疯子。
见君在说:“鬼气是气被死人怨念污染所致,它的污染性太强,没法直接研究。”
最开始的鬼,没有任何东西能克制,所有人闻之色变,那时只能用人命困住鬼气,再将其抽离送入净瓶,扔到护国大阵外。
但变成尸鬼的人没有死。
反之,他们的力量和速度得到增长,身体变异到极限,只要不杀宿主,尸鬼就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