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碎看见不远处房间敞开着门,里面站着一个红衣和服女子正在唱歌。
林玉碎径直走了过去,旁边的人没有阻拦,其他人来来去去,也将他视若无物。
“看见过一块手帕吗?”
林玉碎对女子问。
“没有。”
歌声一断。
“有钱吗?借点。”
林玉碎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常人。
对方的目光缓缓转过来,落在林玉碎身上,一般人这个时候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这张脸美艳非常,眉眼熟悉,和刚才门外墙上张贴的巨大美女海报神形极其相似,眼珠一转,眼睛却非常诡异,眼白的部分泛着海蓝色的斑块,眼球的部分是小小的一点黑,沾着些许米粒似的白。
周围的人都放缓了脚步,似乎以为这里正在发生争吵而看了过来。
他们想看热闹,这可真是一如既往。
没有什么特别,但众目睽睽的压迫感非常强,普通人这个时候可以考虑自己是跪下去还是滚到门外。
头顶的灯闪了两下。
黑暗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四面八方都是冷的,冷得人哆哆嗦嗦,恨不得将打颤的牙齿拔出来丢掉,随便丢到什么地方,只要能砸中一个东西,都是好的。
海水倒灌般的窒息感在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扑面而来。
周围的人都在靠近,但亮着灯的时候,他们只是看着,好整以暇,饶有兴趣,灯光一灭,他们就悄无声息地含笑靠近,脸上的笑容像面具像简笔画像孩童恶劣的玩笑后遗症。
恐怖,又带着点微妙的暖意。
冷得要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那么冷了,或许是要死了。
林玉碎很确定这一点。
一根绳子从身后递过来。
林玉碎拉住绳子,突然有种将这条绳子缠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的冲动。
这不应该。
背后的声音幽幽说:“这是灯的开关,你要是用得上,就用吧。”
林玉碎拉了一下绳子,房间的灯果然关闭了,但他所在的这一块没有熄灭光亮,直接导致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周围的其他人,咧开嘴笑容满面的样子,非常渗人,他们的嘴角明明裂开了,嘴里咀嚼着裹着粘稠浓痰似的血肉,耳根往外涌出白色的虫子,里面有红色的丝线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