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往他的脖子上缠绕,像尽力克制捕猎本能的毒蛇。
众人恢复了光明。
林玉碎对他们说:“你们要是愿意帮忙,救火也不是难事,谁肯跟我去?”
众人面面相觑,华彩星头一个举手,大喊:“我愿意去!我愿意跟在大人身后去!”
气氛迅速热络起来,只是这次依旧蒙上一层洗不白的血色阴影,束手束脚的众人缩着脖子,举起手来喊得此起彼伏,心里怎么想只有自己知道,声音总归比不过之前。
林玉碎安排他们。
有人不怀好意,混在群体之中对着喊:“你救不了火!”
林玉碎说:“我救得了。”
“你没资格命令我们!”
“你可以不去。”
“救不了火怎么办?我们就成了你的名誉牺牲品了!”
“我愿意以死谢罪。”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
轮番顶撞都被轻描淡写地堵回去,暗中闹事的人骂骂咧咧,没话可说,只能趁机转身溜走。
浑水摸鱼的人见不能胡搅蛮缠,悻悻的,迅速退出人群,想回到安全的地方去休息。
人群的数量少了小半,但看起来明显更加团结平和富有力量,他们神采奕奕,不像是救火,倒像是得到了圣旨册封,即将去出征一场必胜的战役。
林玉碎就指挥着这样的一群人组成不同的队伍,分别解决不同的问题,把控局面,稳定人心。
事情迅速平息。
火焰也渐渐衰弱。
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一阵又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房屋迅速垮塌了,被火焰灼烧之后的灰烬在天空电闪雷鸣的背景下,惊恐万分地碎得满地飘忽,更别提这个时候的风越发强劲,众人都被灰尘刺激得睁不开眼睛,有些人开始止不住地流泪。
有人对林玉碎大声嚷嚷:“我们这边怎么办?”
这声音一起,便此起彼伏:“大人,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地面开始摇晃。
有人忍不住慌张喊叫:“是不是敌人在攻城?”
“地龙翻身?神仙发怒?天雷滚滚,是不是我们有人作孽作恶被老天爷发现了?”
“我们不会今天死在这里吧?!”
也有些笑声和哭声混在里面。
很快,他们的声音合在一起:“求大人救命!”
火焰只剩下微弱的残余,在地面的灰烬之中颤抖着摇晃。
又是一声巨大的雷电之后,地面的摇晃稍微减轻了一些,瓢泼大雨却紧接着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