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玳听到张永所说的驿站数字,不禁暗吃一惊,向往地道:“张大人,想不到我大明朝的国土如此辽阔,以后真想找个机会利用水马驿到各地去看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
张永笑道:“当然可以……”
他望了朱天寿一眼,问道:“小舅,朝廷所设的各路水驿、马驿,以及水马驿,似乎都是供官员南北更调所用,如果秦大侠要使用驿站,是否可以取得方便?”
朱天寿笑道:“秦老弟本来是武林人士,不过只要取得朝廷的任官之令,立刻便可使用水马驿了……”
他话声稍顿,道:“秦老弟,不知你最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秦玳道:“我第一想去辽东或山东,第二则是想去福建……”
他话未说完,只见钱宁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老远便喊道:“秦大侠,不好了,那个小子发狂了,非得你去处理不可!”
蒋弘武动作极快,飞身而起,掠了过去,一把抓住钱宁,道:“钱宁,镇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宁喘了口气,道:“蒋大人,是姓薛的那个小子,他发疯似的拔出长剑乱砍乱劈,我们又不敢伤他,只得把他围住,看来只有秦大侠赶去,才能制得住他了。”
张永道:“钱宁,他只是一个孩子,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是不是你们惹了他?”
钱宁道:“那个小子张狂得很,我们哪里敢惹他?”
蒋弘武点头道:“张大人,钱宁说得不错,那个姓薛的小子胆大包天,连我都敢骂,只怕钱宁也被他骂惨了。”
钱宁苦笑道:“他骂我是无常鬼……”
蒋弘武笑道:“这个小子,嘿嘿!还骂我是马面客呢!”
朱天寿放声大笑,张永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大笑。
秦玳抿着嘴,忍住了笑意,道:“朱兄,还是我出去一趟,把那个小混蛋带回来,免得他惹出更大的麻烦。”
朱瑄瑄也跟着站了起来,道:“我也跟去看看。”
秦玳没有阻止她,领着蒋弘武和钱宁两人一起出门而去,可是朱瑄瑄却被张永叫住,只得又坐了回去。
走在小路上,蒋弘武追问薛士杰发狂的经过,才知道是因为他见到钱宁等人坐在路边赌大牌九,一时好奇便站在一旁观看,看了几铺之后,就已明白如何下注进行赌博了。
等到薛婷婷和江凤凤走了之后,薛士杰便掏出银子下起注来,钱宁作庄,忙着推牌、打骰子、收钱、赔钱,一时也没注意到薛士杰凑在人堆里下注。
起先,薛士杰的手气极好,无论是下注何处,都赢过庄家,以致七八铺下来,他便赢了有三百多两银子。
这个小子胆大包天,眼看自己用五六两碎银子的本钱,在短短的时间里赢了三百多两,认为自己鸿运当头,于是野心越来越大,每注都下一百两以上,结果又被他赢走了四百多两,直把作庄的钱宁,气得差点把自己的手剁了下来,于是掏出银票来准备大玩一场。
薛士杰根本没有见过银票,也不相信上面写着“贰仟两”,便可当作二千两银子用,坚持要用白花花的银子赌,所以当场就跟钱宁吵了起来。
钱宁也弄不清楚薛士杰跟秦玳是什么关系,唯恐因薛士杰会得罪秦玳,于是只得让出庄家的位置,让薛士杰当庄,而他则拿着银票跟锦衣卫的校尉们换白银下注。
岂知薛士杰抢着当庄之后,手气却转坏了,三把牌下来,都是小点子,赔得他只剩下一百多两。
可是他不信邪,仍旧抢着当庄家,第四铺牌一推出去,却拿了个瘪十,当场赔光了所有的银子,气得他直跳脚。
薛士杰当时已经气不可遏了,再加上钱宁又火上加油地消遣了他几句,把个小顽童气得七窍冒烟,当场解下身上配的白虹宝剑,要抵押一千两银子,准备继续做庄,把输出去的银子赢回来。
在场所有赌钱的人,没有一个敢拿出钱来,范铜于是好心相劝,岂知薛士杰却像发了疯似的,突然拔出白虹剑,砍向范铜,若非范铜闪躲得快,已经丧命在宝剑之下。
薛士杰见到自己没有砍到范铜,剑锋一转,又攻向钱宁,所幸范铜等人取出兵刃,替钱宁挡住一剑之厄。
薛士杰看到几名锦衣卫校尉挡住自己,当下杀得眼红,乱砍乱杀起来。
那些人包括范铜在内,全都不敢伤着薛士杰,只得将他团团围住,钱宁不知道该要如何收拾残局,只得奔回来向秦玳求救。
蒋弘武没等钱宁说完,便骂道:“他妈的,你们还真有出息,连个小孩子的钱都敢骗?也难怪那小鬼会发狂了。”
“蒋大人,我们可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