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维多利亚玻利瓦尔和东国,那些贵族军阀和领主为了自己的利益发动着内战,可是送死的却是那些平民和穷人。”
“还有莱塔尼亚那生来就是贵族脚底下的农奴和他们的孩子,卡西米尔那为了满足富人欲望而累死和被杀死的员工和角斗士。”
“更不用说这直接通过法律,让自己的国民去死的乌萨斯帝国”
“那炎国呢?”小小琳陡然打断道。“炎国应该还好吧?”
毕竟为了防止河蟹大神,鹰角可是特地把炎国描绘的格外完美呢。
甚至还把龙门这独立城邦的设定给改了回去。“炎国?呵呵,炎国啊”坎诺特的声音阴阳怪气了起来。
“近的我不敢说,我就说说两三百年前,移动城市还未出现的年代吧。”
“炎国的当朝大臣张居正,为了打压严嵩一党的势力,将目标放在了那严党势力如铁板一块的勾吴。”
“要说那勾吴啊,当时正面临着东国的倭寇侵扰,而彼时的勾吴总督胡宗宪属于严嵩一党,只要胡宗宪一日在抗倭,勾吴就一日不是严党的勾吴。”
“于是啊,那张居正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让勾吴大面积的死人,那他就有借口去办了勾吴严党的官员和胡宗宪。”
“怎么死人?自然是饿死。”
“勾吴地方,七山二水一分田,就这样,还得下令从这一分田里分出来种桑苗
“改稻为桑,上利国家,下利你们!这么天大的好事,就是推行不下去!今天居然还聚众对抗!现在明白了,原来是有东国的倭寇在煽动造反!”坎诺特绘声绘色的说道。
“改稻为桑乃是国策!你们要么自己改,要么把地卖给别人去改,死一千个人,一万个人,哪怕全勾吴的人都死绝了也得改!”
“可田都被下令拿去种桑苗了,哪还有田种粮食?张居正一党再阻止其他地方运粮,这饥荒不就出来了吗?”
“那难道身为首辅的严嵩看不出来?可当时那不理朝政的大炎真龙嘉靖缺钱啊,种桑苗会死人,但有钱,有钱了就能给真龙盖房子盖宫殿。”
“死人怕什么,真龙只管要钱,死人的锅你们背。”“然后,在这庙堂之上的几个人这么一轻描淡写的运作,勾吴就饥荒了,五十多万灾民啊,十几万人活活饿死,他们不是死在了天灾手里,而是死在了人祸!”
“谁在意,谁在意?成功打压严嵩一党实行改革的张居正在意吗?有了钱盖宫殿的嘉靖在意吗?背锅的严嵩,在意这被他们害死的十几万条无辜的人命吗?”
“而这种类似的事情,在炎国那数千年的历史上,早已发生了不知多少遍,更不用说史书上那简简单单的‘屠城’、‘人相食’这几个字了。”
“女士,你难道不觉得…”
小小琳看着坎诺特,对方那罩着铁桶的脑袋,铁桶上的一道横线的空隙,那充满无奈的眼神正在注视着她。
“对于这个世界大多数的生活在仇恨和苦难的人,这群被世界所忽视的人而言”
“会不会,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地狱
“会不会,对他们来说,也许世界末日反而还是一种解脱?”
“会不会,对他们来说,如果能让这世界的所有压迫者和他们一起身死的话,他们反而还很愿意?”
坎诺特深深的叹息着。
“如果压根就不存在那个终末之日,那这个世界会怎样?”
“本该死的那些压迫者,依旧还活着在压迫,在吃人,在杀人。”
“而不该死的那些充满仇恨和苦难的人,依旧在被压迫,被人吃,被人杀。”
“你不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女士?”
小小琳先是一言不发,接着深呼了口气。
坎诺特的话让她想起了《尚书》里的一句话。
时日曷丧,予与汝皆亡!
这句话的意思是:太阳啊,你什么时候灭亡?
我宁愿和你一起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