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圈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yohulou
如此的颜色下,衬得她闭着的眼睛的那条纹路,黑得出奇。
这短短几步的距离,贺向庭似乎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他慢慢走进,颤抖着手,去摸陈筱冉的脸。
似乎心痛到连触觉都已经失去。
“筱冉。”他叫了一声,声线颤抖得厉害。
当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他慢慢蹲下身子,拉近了自己和她的距离。
若不是一边的仪器还在周转,贺向庭真的不能看出面前的这个人,还有生命的迹象。
徐楚彦的那句尽力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要是手术失败的话,就无法从手术台上下来么?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有生命迹象?
贺向庭现在也不想去理会这些,唯一想的就是,陈筱冉能睁眼看看她。
“我来看你了,你疼不疼?”贺向庭记得陈筱冉当初拒绝手术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怕疼,因为她这个手术是不打麻药的,动刀子的话,是生生撕裂的。
“不好意思筱冉,要是早知道这个结果,我一定不让你动手术。”贺向庭很自责,既然注定要死,那还不如多活一段时间。
毕竟她是那么的想活着,如此的想活着。
所以他们所有人,都在绝望的驱使下,相信了那个极低的几率。所以就是,在精确的科学计数前,基本不可能发生奇迹。
贺向庭的嗓子里发出了一种很古怪的声音,状似失去配偶的野兽的哀鸣。
陈筱冉的脸在他面前,逐渐模糊。
他又流泪了,贺向庭觉得自己也真是窝囊,一个大男人家家的,有什么好哭的,这还是在陈筱冉面前,若是被她看到的话,岂不是要笑话他?
贺向庭狠狠抹了一把脸,可是脸上的水,越抹越多。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这样的场景设想过,可是如今面对,却发现当初的设想并没有任何作用。
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废物。
贺向庭一只胳膊撑在陈筱冉的病床上,眼泪不断从指缝里边滴落下来。
“你别哭啊。”
许久许久,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个细细的声音。、
贺向庭全身一僵,然后猛地抬头。
陈筱冉的眼睛睁开一条很细小的缝,对着她这个方向。
“你……你醒了?”贺向庭说话的时候甚至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你还是来了。”陈筱冉慢慢说着,“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贺向庭立刻站起身,就要去外边问徐楚彦,是不是她醒了,就证明没有危险了?手术成功了?
“你别走。”陈筱冉看出了他的动作,开口制止他,“我有话对你说。”
她的头很疼,所以说话的时候很小声,单单是这么听起来,似乎带了一种从前永远都不敢奢望的温柔。
贺向庭僵硬着身体回过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