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鹏飞道:“此未必真是解药,服下反被所害,何况三位前辈丝毫并未中毒。zjgyny”
唐天残两目一瞪,诧道:“真的麽?那麽丁大江为何信以为真?”
南宫鹏飞道:“丁大江施展无形奇毒是真,但晚辈护送三位前辈来此之前也早有防患。”说著纵身一跃,伸手在梁间拔下一支点燃的线香,只暗红一点,并无香烟袅袅,亦无气味,接道:“此乃万年龙涎香和以药未所制,能避百毒,但较之与避毒珠则不啻霄壤之别。”
裘元接过凝视了一眼,道:“少侠何来此物?”
南宫鹏飞答道:“此乃家师所赐。”
谷姥姥道:“方才贤婿向丁大江恫吓之言,不知是何指,贤婿可否言明。”
南宫鹏飞道:“小婿虽有所知,但知之不多,此刻尚言之过早……”说著望了窗外天色一眼,东方已微现曙白,天际遥处忽风送一声长啸,声如龙吟,不禁面色微变,忙道:“三位前辈速离去,前往汾阳,强敌片刻来犯,晚辈尚要在此布伏。”
裘元道:“少侠小觑老朽了。”
南宫鹏飞道:“老前辈乃武林名宿,武功超绝,跳梁小丑,岂堪一击,但目前老前辈等不可多树强敌,徒增艰危。”
谷姥姥颔首微笑道:“也好,我等走吧!”
谷中凤道:“女儿与珍妹留下。”
唐天残哈哈笑道:“这要瞧姑娘夫婿之意了。”
谷中凤鼻中轻哼一声道:“我偏不走,瞧他岂奈我何。”
唐天残哈哈大笑,一声走字出口,与裘元谷姥姥身形疾闪而杳。
邱慧珍嫣然笑道:“公子,千万不可责怪凤姐与贱妾,我俩一路追踪公子,历尽艰险,凤姐已胆寒心惊,如今凤姐已下决心,绝不须臾稍离了。”
南宫鹏飞剑眉微皱道:“两位姐姐请在此歇息,但不可外出,小弟出去就来。”纵身一跃,掠出户外,四巡了一眼,拔剑出鞘,在地面上东划西指,神情异常诡秘。
天际啸声忽远忽近,南宫鹏飞忽藏身一株巨干之後,身形隐去。
忽见顾永强率领著九人飞奔而来,距茅舍十馀丈外倏地停住,只见顾永强冷森森的眼神向四外景物扫视了一眼,声寒如冰道:“祝彪禀知暗中追蹑二女直至此处,进入一幢茅舍内,眼前景物与祝彪所禀虽无异,独不见茅舍为何?”说著冷笑一声,接道:“祝彪呢?”
忽听风送人耳阴恻恻冷笑道:“祝彪已去阎罗地府报到,阁下如想与他晤面不难。”
只见西向林中,走出一双白衣劲装汉子,均是四旬开外年岁,一是面色灰暗,浓须如剑,豹目炯炯,慑人心神,另一满面疙瘢,小眼合成一线,开阖之间,精芒如电,两人背胸衣内鼓隆凸起,似藏有多种暗器。
浓须如刷汉子道:“阁下是否吕梁舵主顾永强老师?”
顾永强道:“不错,在下正是顾永强,两位来历姓名可否见告?”
“赤城门下郝嘉、鲁天沙。”郝嘉答道:“本门香主斯云一时失慎,被贵派香主慕容彤及顾朋友擒走,请顾朋友释出斯香主,不然顾朋友今日难逃罗网。”
顾永强身後突扑出两老者,出刀极快,人未落地,刀势电奔向郝嘉、鲁天沙劈出。
郝嘉、鲁天沙哈哈一笑,身形疾出,翻腕拍向腰际,活扣一松,各弹出一支软钢长剑,手腕探处,攻出朵朵剑花,啸风悸耳。
顾永强暗道:“谷中凤两位贱婢竟是赤城门下救去么?如此正好获渔翁之利。”但他并不知慕容彤何往,眼珠转了两转,胸中已设下毒计。
郝嘉、鲁天沙两柄软剑宛如夭矫龙蛇,幻起漫天流芒剑影,对方亦是武功甚高,一时之间尚难分胜负。
顾永强嘴角泛出一丝阴笑,正欲喝止双方之际,忽见郝嘉、鲁天沙喉中发出一声怪啸两人腾身而起。
蓦地——
郝嘉、鲁天沙猛的身形疾卷,足上头下,张臂如鸟,力贯右臂,软剑向钢刀磕去。
叮叮金铁交击中,刀势荡开,忽见剑虹飞出数点殷红火星,打在一双老者身上。
宛如沸油著火,呼地燃烧起来,一双老者变作火人一般直坠泻落,惨嗥凄厉,使人战栗。
顾永强不禁大骇,欲待扑灭,无如火势太猛,转眼之间,一双老者变成一束焦炭。
其馀匪徒扑前,猛攻一双老者。
顾永强目光冷森,缓缓扫视四外有无蹊跷,他不信祝彪会谎言欺骗,否则祝彪不至身罹惨死,更不信茅舍一夜之间会失踪,即是拆除,也会迹象可寻。
他只觉心神不宁,令他困惑的是眼前强敌,决不止郝嘉、鲁天沙两人,不料赤城山主竟然网罗甚多身手歹毒的江湖高手,自己无异两面作战,只觉前路艰难,不禁忧心忡忡。
茅舍内谷中凤邱慧珍二女并未歇息,就在窗内觑望屋外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