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冷冷一笑道:“邓少侠还要再战麽?”
邓公玄怨毒在心,却无再战之力。
忽见青衫人面色一变,道:“在下无伤害少侠之意,但慕容彤却有置少侠於死之心,少依随在慕容彤身後之际,已不慎被慕容彤奇毒所害,此刻少侠心头是否感觉烦恶不宁。”说时已撤回长剑。
邓公玄猛感心头烦恶,口渴舌燥,头目微微晕眩。
青衫人又道:“须臾,少侠腹内定必绞痛如割,冷汗爆涌,五脏六腑亦有翻转之感。”
果然——
邓公玄只觉腹痛宛如刀扎,头面之间沁出如雨冷汗,易容药物悉皆冲去,现出本来面目,体内脏腑蠕蠕翻转,面色惨变。
南宫鹏飞长叹一声道:“如此情形,少夫已受蛊毒之灾,在下无能为力,只有药物暂行压住,但解药非须在慕容彤身上取得不可。”说著在身上取出一粒银朱丹丸,大小如莲实,微闻一股清香随风飘散开来。
邓公玄虽痛苦不胜,却心有畏惧,不敢伸手去接那色如银珠的药丸。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在下并无害人之心,此药并不一定强迫少侠服下,端视少侠需要与否,蛊毒发作非经半个时辰不能平复如初,每日此时必定发作不可……”
邓公玄汗流如雨,目露痛苦惊悸之色道:“真的么?”
南宫鹏飞正色道:“在下为何要骗你,如果在下此时视你如仇,少侠已失却动手之能,在下杀害少侠易如反掌。”
邓公玄闻言暗道:“是啊!此刻他要杀我不费吹灰之力。”遂苦笑道:“阁下丹药不知有何功效。”
南宫鹏飞道:“此药可压制蛊毒发作时之无穷痛苦,每日此时只觉轻微晕眩而已,可保四十九日之久,少侠在此七七之期内定须觅获解药,不然无法保全性命,不过在此期内戒犯美色。”
邓公玄道:“阁下德量心感,邓某必有以报。”伸手接过一口吞下。
南宫鹏飞道:“在下如此做,是为了少侠娴熟吕梁底细,可便於卧底不虞露出马脚。”
邓公玄点点头道:“如何卧底,请即见告。”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少侠先扮作常人模样,混入流金巷郭宅,宅内必有相识吕梁高手在内……”说著附耳密语数句。
邓公玄道:“谨受教,三日後邓某决在流金巷恭候大驾光临。”长身一揖,转身奔去,瞬眼无踪。
南宫鹏飞如释重负,长吁了一口气,飘然走回茅舍。
茅舍内两女仍立在窗口内,靥上红霞未敛,仍在争执什么,一见南宫鹏飞走来,谷中凤嗔道:“你怎不将邓公玄一剑杀死,永除後患。”
南宫鹏飞道:“在下在他身上弄了手脚,以恶人制伏恶人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等他恶贯满盈之期终必伏诛。”
邱慧珍谷忽抿嘴娇笑道:“公子本是至诚君子,怎会学得油嘴薄舌。”
南宫鹏飞闻言大愕,茫然不解。
邱慧珍低垂螓首,娇羞不胜,道:“什麽叫做绑鸭子上架?”
南宫鹏飞恍然大悟,只觉讪讪不好意思,道:“家师常谓,谓易容不类,难在须合乎身份,装鸡像鸡,装虎肖虎,否则岂非自露马脚,速招其祸。”
谷中凤道:“邓公玄为何会找来此处,祝彪是什麽人?”
南宫鹏飞道:“此中一切,均是在下有意安排。”
谷中凤诧道:“赤城高手也是公子所引来的麽?”
南宫鹏飞点点头,答道:“赤城高手来的不少,均被在下禁制摒拒於奇门外,只有郝嘉鲁天沙两人有意使他进入。”
谷中凤道:“公子对郝嘉鲁天沙两人知之甚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