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旷这话说得违心,但不得不说出口,“只当是友人,不图其他。”
那人说得真诚,秦砚还真有几分信了,既然当友人,那也有友人的做法。
秦砚撤开一步,低头丈量两人距离,警惕地说道:“那两步,记得两步。”
“好。”沈旷一阵失笑。
广华殿再次回到了静谧之中,秦砚低头看向中宫文书,依然是那么令人厌烦。
但秦砚心绪中回响着的却是那句“友人”。
也好,友人就友人吧。
直至傍晚,秦砚才忙完,沈旷送她到了宫门口望着渐渐离去的马车,叹息一声回到广华殿中。
在公事前坐了半晌,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沈旷看向那险些摔开的锦盒,轻轻拿过来打开。
五十七封信件的倒数第二封被塞得满满的,也因隔得时间比较长了险些拿不出来。
沈旷拿出那一张薄薄的纸,如同上一封一样绝情。
[既无瓜葛,将军还是请勿再来信。]
上一次也是她提的不再纠缠,他后续寄去的信件她一封都没有打开,原封不动地给他寄了回来。
如同今日一样绝情。
所以贸然坚持,恐怕她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友人便好,友人就好。
沈旷将信件抚平放回盒中,关上了尘封已久的往事。
而那第五十七封信,是他写给秦砚的最后一封信,想着若是能活着回来便寄出去,但终究还是留在了手中。
因为他战后回来听说了秦门长女进京赐婚的消息。
第37章、第三十七回
中萃宫近来倒也不安生,不知是那长安连绵细雨令人厌烦,还是那过于湿润的空气让人心生不悦。
皇太后盯着窗外细雨,止不住的哀愁。
人到中年做着太后,儿子当着皇帝,女儿当着公主。
令谁想都是令人艳羡的,只是谁想到这一个两个都要和离。
哦,已经都离了。
只是皇帝的那境况更让人忧愁,可她干着急也没什么用。
细丝晴雨,倏然天空放晴,皇太后在窗前品着云山龙井,不自觉摇摇头,唤了骊洁进来。
“去请皇后进宫坐坐。”
秦砚这几日都没敢去中萃宫,觉得没什么颜面再见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