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宫门,沈旷忽然想起来件事,立刻驻马,吩咐康平:
“去问问京兆尹,今夜的烟花能不能给朕放个最大的。”
秦砚来到长安之后,也就逛了两次庙会。
一次在出嫁前,送嫁的将军们一直吵吵着小姑娘家家的,没出嫁之前这长安说道可多了,别去别去。
但敌不过她软磨硬泡,带着帏帽去凑凑热闹。
只可惜那次将军们都是会打仗的,但这次来没带领航军师,迷路了半天那庙会都要散场了。
之后就是当了皇家儿媳,那机会就更少了。
出了宫之后终于遇上了这么一场,她还是很想去看看的。
跟沈熙君同行正好作伴。
刚至黄昏,秦砚找到了沈熙君的游舫。
不愧是长公主的游船。虽是单层,但小巧精致,一应俱全。
只是她等了半天,让冬寻去问沈熙君什么时候来,得到的回答都是“殿下和驸马还在路上,请您稍安勿躁”这种好似没说一样的话。
她只能挑着桌上摆的蜜煎,挨个尝两口,望向岸上那热闹非凡,像是隔了很久没见过了一般。
只是眼前忽然浮现一个身影,被她拒绝的人好似有些失落。
秦砚在眼前挥了挥手,要把那云影在眼前驱散。
这人就是这么烦人,和离了都不让人安生。
秦砚拄着脸,盯着船旁静静的湖水,心中一片空白,时间打发的也快。
这桌上的蜜煎快要见底时,船身一沉,她以为是沈熙君终于来了,笑着转过身埋怨道:“一会这庙会都要散了,您才来?”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男子的身影,长身玉立,一身月白华服掀开帷幔的男子眼中也有惊讶。
看着她在这里,不知到底是进还是退。
秦砚警觉地站起,恍然意识到了傅庭安难道根本不是替沈熙君约她?
“您这是何必大动干戈。”
那还在殿前问干什么?
沈旷站在门口,口中的话都有些滞涩,“我此前并不知道。”
秦砚打量他一番,那一见她的惊讶不像是装出来的,但这估计也是他好兄弟做出来的谋划。
她不知心中有何感想,只是偏过头不去看他。
沈旷知晓自己应当说些你要是不喜欢,我便离开的话。
但是他今日讲不出口。
对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与这船舱中的静谧好似不在同一世俗当中。
“上一次……”沈旷忽然开口,“我记得你上一次,并没有逛完。”
船中烛光微晃,秦砚忽然心中泛起一阵回响。
秦砚第二次逛长安的庙会也是没逛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