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宋凌在沉睡的少女身上已经感应不到定下契约的联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主子再没有回过许府。
只是送回了和离书。
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而给他说这句诗的许姑娘,不是眼前人。
在乱葬岗救下他的人不是眼前人。
给他讲庞豆故事的人不是眼前人。
替他出气谋划坐上长乐王位置的不是眼前人。
待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许玮伦捧着一盘子大虾在床榻边哭哭啼啼:“闺女,你说你,乱跑什么,南山那么大的林子,你个小姑娘怎么就窝在上面半年都不回家!”
“我知道你气爹爹之前对许清月好,爹爹已经改了,爹爹下厨做了你最爱吃的大虾,你睁睁眼看看爹爹”
许玮伦老泪纵横:“爹爹不是只做了大虾,爹爹做了栗子糕,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爹爹不抠门,给声声买了好看的衣裳,那个从苏州带回来的布娃娃,爹爹又买了一个,扎了红花小辫儿,穿了好看的小裙子”
“爹爹以后骂都不骂你一句了。”
许声声五岁时候的许府。
“爹爹,刚刚周大人上门跟你讨论事情的时候,你怎么能打瞌睡呢!”
“你这就是不尊重人家!”
“你怎么答应声声的?还想不想吃煎饼果子啦?”小短腿儿的小姑娘抱住他的腿,一阵奶声奶气。
“爹爹错了。”许玮伦哈哈大笑。
“爹爹,天气冷,说了多少次了,出门要多带一件披风。”小声声一张圆圆小脸说话认真。
“爹爹出门看有人冻的不行,把披风给人家了。”许玮伦有些不好意思。
“爹爹做了好事,声声就不怪你啦,爹爹我要吃你做的蛋炒饭。”
“”
许玮伦擦了把眼泪:“爹爹给你做蛋炒饭。”
江城,江北医院特级病房。
洁白的病房安静又清冷。
充斥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上躺着一个少女,莫约十六岁模样,她的眼安安静静的闭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柔顺的黑发,蓝白线条的病号服,更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简直像个洋娃娃。她微微的翘起两个嘴角来,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的脸上,在脸蛋上浮现出了一层红晕。
蓦然,她手指微微动了动。
一旁的仪器也发出了声响。
紧接着传来推门的声音,和护士惊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