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有喜欢的人吗?没有的话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这样的你看行不行?”
“……少君可信我?”
“……若我说,我们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你?你信是不信?”
“……可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因为我想让少君记住,这世间只有一个许声声,她愿意为你奋不顾身,坦然赴死。”
在垣城的时候,小姑娘给他束发。
“……以前有个人老是嫌弃我挽头发的手艺差,说我挽的不好看,我心里想着,那等我时时练习,以后就能挽的很好看了,我还挺想听他夸我一句的。”
这才是真相,这才是缘由。
“阿朝……”
“阿朝等等我……”
“阿朝有人欺负我……”
小姑娘的面容与脑海里清晰的记忆完全重合,他看见那时他是怎样将她圈在怀里,一笔一划教她习字,少女眼睛亮晶晶,满是笑意,他唇角微勾。
他看见他是怎样握紧小姑娘的手带她去种树赛马,小姑娘冲他撒娇:“夫君对我最好啦!”
他看见自己是用着怎样的耐心哄着生病的小姑娘一口一口的喝药,又是怎样因为小姑娘一句喜欢去为她寻世间难得的血珍珠。
他看见花灯节自己是怎样近乎疯魔的吻着小姑娘,告诉她:“许声声,送了我的桃花灯倘若再送别人,我一定会杀了那人,不管是谁!”
他看见小姑娘在桃花灯声写下歪歪扭扭的一行字:慕今朝一生平安,万事顺遂。
过去未来完全显示在他眼前!
是那个娇气娇憨的小姑娘,会在每一次学习写字撒娇耍赖的小姑娘!
是那个调皮又古灵精怪,为伸张正义,为人洗清冤屈而装鬼吓人的小姑娘!
是那个得知他有危险不顾一切上了青崖山,被吓的脸色煞白带着哭腔开口说出:“凭什么要我下山,慕今朝,你是人不是神,把所有事情都一个人揽下,旁人只会说你少年英才,他们不会心疼你,我会!”
是那个所有事情为他着想的小姑娘,是那个爬上九百九十九阶台阶为他求平安符的小姑娘,是那个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弱点而努力变强的小姑娘!
是街头,是许府,是雷州,是南城。
是白马寺,是鬼市,是南山,是桃林。
是帝宫,是凤凰神殿,是山间小屋。
是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是他同生共死的结发之妻!是他被迫分开的妻子!是为他一句不要放弃我,而独自闯过千山万水,踏上灵界是非之地的小姑娘,是许声声!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小姑娘跌跌撞撞追寻他而来,她究竟孤单的寻了他多久!
酸涩在慕今朝心里蔓延,痛觉分崩离析,眼前小姑娘紧闭的双眼和记忆里逐渐清晰的画面重叠,心脏剧烈的痛,痛的几乎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