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一愣:“你叫我什么?”
“岑娘子啊,你既然是那位大儒岑夫子的女儿,我们自该称呼你一声岑娘子,”于伟冲邵秋实俏皮地眨眨眼睛,“回头等师父回来,他保管要吓一大跳。”
邵秋实恍然,她说她还要想想,未有定论,但恐怕旁人已经帮她想好了。
于伟在围裙上抹干净手,给邵秋实拿了小碗又端了笼屉:“你快坐,我特意给你留了翡翠白玉甜粥,这是虾饺,自不能跟师父比,但每一只虾饺里都有一只完整的大虾。”
邵秋实坦然坐了,坐下就吃。
于伟又回灶台前忙活:“多吃些,以后你走了,就吃不到我的手艺了。”
“走?”邵秋实抬头,“去哪儿?”
“你既是岑夫子的女儿,自该他去哪儿你去哪儿。他是大儒,是天子师,能留女儿给人家当女使?”于伟理所当然地道,“你以后也是有女使的娘子了。”
第96章“有的人”和“那个谁”
邵秋实吃得差不多,岑万峰出现在厨房门口,后面跟着耕地:“岑夫子,岑娘子在里面。”
因为听于伟叫过岑娘子了,再听耕地这样叫,邵秋实并不意外。
清隽从容的岑万峰微笑着走进来:“从良,爹带你出去走走。”
“岑夫子。”邵秋实屈膝见礼。
岑万峰面上的笑容一缓,眼中有失落,却道:“你若实在不习惯叫爹,可称呼我一声世伯。”
邵秋实从善如流:“世伯。”
虽然不是爹,但到底是长辈了,岑万峰又高兴起来:“走,我带你到街上去逛逛。”
逛街?岑万峰的安排倒是出乎了邵秋实的意料。
她本以为岑万峰学富五车,不说一个照面就丢过来《女戒》《女则》,至少也要拿出在学院里当客卿的气派,叫邵秋实练练字,作作画,培养文学造诣,浇浇花,绣绣花,陶冶淑女情操。
或是因为自己还不肯认他,所以先给点甜枣麻痹麻痹她?
因机缘都是在鸡毛蒜皮中碰的,邵秋实并不拒绝,只道:“我去禀明郎君。”
邵秋实还是傅府的女使,原先傅仲达去了并州看后土大祀,不在府中也就罢了。如今他回来,按理邵秋实出入傅府都是需要知会并得到他同意的。
“岑夫子已与郎君说过了,”耕地在后面抢白,“岑娘子只管随岑夫子去就好了。”
邵秋实也就不扭捏了:“世伯,走吧。”
“郎君说了,岑娘子只管跟岑夫子去玩,玩得开心,不拘时候,落锁了也没关系,叫门房开门就好。”望着邵秋实和岑万峰的背影,耕地还不忘大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