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石氏与她想像的一样,精明爽朗,在古代来讲,算是一个奇女子,南氏虽然是她的姑母,可南氏为人真不行,势利又让人厌,难怪会和石氏相处不到一块,不过眼下,南氏也没有其它的选择,只能跟钟家人回去。
&esp;&esp;南氏满脸的愁苦,仿佛别人欠她几万两银子似的,南珊不想理她,与石氏他们见礼后,转向钟表姐,“珠表姐,以后若有什么事,一定要来信先知。”
&esp;&esp;钟蔻珠满眼的不舍,“多谢三表妹,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esp;&esp;这几日,她与叔祖母相处的不错,叔祖母与她分析了回老家的种种,单就讲姻缘一事,自然比不上京中,不过无论找什么样的人家,都要经过她的首肯。
&esp;&esp;石氏还透露,当地的县令有一公子,才学上佳,正准备参加明白的春闱,县令夫人与石氏颇为交好,倒是可以考虑。
&esp;&esp;钟蔻珠沉思半晌,脑海中那个俊朗如松的男子,与她怕是今生无缘,点点头,“叔祖母,珠儿听你的。”
&esp;&esp;石氏是真心偏疼她,因着早逝的侄儿留下的唯一血脉,怎么也要尽力让她过好,“好孩子,叔祖母不会让你委屈的。”
&esp;&esp;想到这,钟蔻珠复而对着南珊一笑,“三表妹,说不定我们很快还能相见。”
&esp;&esp;南珊也对她一笑,“珠表姐,你说得对,人生总有重逢时。”
&esp;&esp;“表妹说的是,保重。”
&esp;&esp;“保重。”
&esp;&esp;眼见着马车渐行渐远,远成看不见的黑点,南珊心中的惆怅和失落一齐涌上来,钟蔻珠是她在这世间吾夫
&esp;&esp;凌重华趁着夜色,来到护国夫人府,手指弹出一枚石子,孟氏所住的高阁上雕花的窗户轻巧地开了,他闪身进去,冷眼扫了一圈,就找到暗格的所在,将机关打开,果然里面是一幅画轴。
&esp;&esp;长指展开,前世的自己显现出来。
&esp;&esp;他双目闭一下,复又睁开,将画卷就着桌上的蜡烛点着,火舌将他画中的容颜慢慢吞没。
&esp;&esp;内室中,飘来一股甜腻的香味,隐约传出男女欢好时的呢喃声,一个女声嘴里吟着,“霄郎霄郎…”
&esp;&esp;正是那孟氏的声音。
&esp;&esp;想着自己被这女人觊觎,他几欲作呕,忍下翻涌而上的恶心感,拿起桌上的两只杯子,看也不看,就往内室掷去。
&esp;&esp;内室中那位叫檀郎的男子,听到孟氏的低唤,心中一喜,暗到这老女人果然对自己有几分真情,不枉自己侍候十几年,自己姓肖名檀,护国夫人口中的肖郎必是自己无疑,于是动作起来更加卖力,若得孟氏越发叫得大声。
&esp;&esp;两人正要到兴处,突然破壁凌空飞来两样东西,他们还没来得看清楚,就被两只杯子砸昏过去。
&esp;&esp;凌重华从窗户飞出,随后对着屋内使了一掌劲风,那火势便如遇到油般,猛然窜得老高,很快便漫延开来,他冷笑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esp;&esp;阁楼很快就被火舌吞没,闻讯赶来的仆人们惊得半天回不了神,火最旺的地方恰好正是护国夫人的起居室,若夫人真有个不测,他们这些下人哪能得好,说不定连命都不保。
&esp;&esp;众人连忙去镇国公府报信的报信,提水的提水,什么能盛水的盆具都用上,忙活了半天,火势终是减下来,几个胆子大的仆人,披着湿被褥冲进去。
&esp;&esp;内室中的景象让他们吓得不轻,被子什么的都烧得没有原样,塌上两个光溜溜的男女,护国夫人被男子压在下面。
&esp;&esp;这男人他们认识,正是府中的肖举人,听说是夫人的相好,两人紧密地搂着,某处还连在一起,几位侍卫不敢多看。
&esp;&esp;两人无声无息的,身上脸上都落了黑灰,不知是死是活,也来不及多想,几人用破烂的被子将两人卷起,扛了出去。
&esp;&esp;阁楼外头,镇国公府的人都已赶来,见人被抬出,破被子里露出的躯体让很多下人都转过头去。
&esp;&esp;孟进光冷峻着脸,看一眼死活不知的妹妹,再看一眼同样不着寸褛的男子,往日里严肃的脸比烧过的屋柱子还要黑。
&esp;&esp;等府中的大夫赶过来,抖着手诊了脉,擦下头上的汗,战战兢兢道,“夫人被烟气所呛,窒息昏了过去,至于这位郎君,已无生机。”
&esp;&esp;那位檀郎压在孟氏的身上,替她挡了火,倒让孟氏拣了一条命。
&esp;&esp;听到夫人还活着,护国公府的下人们同时松口气,孟国公黑着脸,让人将死去的男人从妹妹身上搬下来,幸好刚死不久,男人的身体还未僵硬,否则又要费一番功夫。
&esp;&esp;孟国公命人将孟氏抬到另一处院子,派人煎药给她服下,稍后孟氏醒了过来。
&esp;&esp;还会来得及惊慌,孟进光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esp;&esp;孟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兄长,喉咙处还有丝灼痛,“哥,你干嘛打我?”
&esp;&esp;“丢人现眼的东西,当年陛下登基后,你被脱籍破例封为护国夫人,那时我曾几次问你,要不要找个人家,正经嫁人,你不同意,谁知你竟然在府中养汉子。”
&esp;&esp;“养汉子又怎样,你当初找的那些男人,都是要当祖父的人,我嫁过去就是个填房不说,还未生养便要当祖母,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