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只是想看看我有什么能耐,你其实随时都能夺剑杀了我。”
“到了现在你还在瞧不起我,你竟然觉得我杀你之前需要夺剑。”
崔让咳出了血,也扔掉了手中的剑柄。“你怎么能没有中毒?”
“我为什么会中毒?”
“你没有解药。”
“所有世上没有解药的人就都应该中毒?”
崔让冷笑。“我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你想知道我是如何得到解药的。”
崔让眼睛瞪着白渊渟,等着他继续说。他希望他自己死之前能够明白。
“当然是因为我随身带着呢。”
崔让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阵发昏。他咬紧牙关,努力坚持下去。“你从哪里得到的酒?”
“没有人说这是酒。”
崔让瞪大了双眼。“解药不是酒,原来是糖。”
白渊渟在鼓掌,在为崔让鼓掌。在为一个蠢货变得聪明而鼓掌。
只可惜聪明有些迟了。
“看来李谨本来可以不死的,但是他拒绝了你的糖。”
“如果我之前曾救过他一次,为什么要拒绝再救他一次呢?”
“看来是他不是死在我的剑下,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愚蠢之下。那你是如何怀疑我的?”
“酒能解毒的消息只有你我和崔师羡三个人知道。”白渊渟无奈的摇了摇头。“若不是我之前吃了他用糖做的暗器,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看来你也曾差一点送命。”
白渊渟思索了片刻。“好像真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配合着演下去?”崔让在努力回忆当日的情景,而视线却已经愈加模糊。
“那你为什么会活下去?”白渊渟反问道。
“什么?!”
“银香社对付比你厉害十倍的人都没有失过手。”
“难道从那个时候你就怀疑我了。”
“看来你并没有变聪明。”
跟蠢货说话的痛苦之一,就是随时要用更多的话去解释前一句话要表达的意思。
这样一句话的意思就难免要再说上四五句。
“我又如何能提前知道你挂在树上是因为银香社造成的?”白渊渟又失去了一些耐心之后,剩下的耐心已经不多了。
崔让的喉结在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在用最后的力气思考,希望自己最后的尊严不至于被那么容易摧毁。“崔师羡什么时候认识你的?”
“这还像个问题……就在我跳进崔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