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白有点为难:“我没穿鞋袜——”眼看父兄变色,急忙解释,“是我自己脱、不是,是我扭伤了脚,脱了上药,走得急,没来得及穿上!还有头发,本来也没梳好,骑马的时候就乱了。”
李穆忍不住弯了弯唇。
她解释了所有,却只字不提为何“走得急”、为何“骑马”。
果然,她是觉得这是他们两个的事,不想外人插手。
李穆听懂了,唐子谦也听明白了,瞥见李穆脸上的沾沾自喜,怒哼一声,道:“你同我们解释什么?你这样衣衫不整被带入东宫,有人在意过你的名节吗?”狠狠瞪了李穆一眼。
这时,邓聊捧着一卷奏书跑来:“殿下,请聘太子妃的奏书已经拟好了!”
话音刚落,却见刀光一闪,扑面而来。
邓聊一介文人,哪里挡得住这个?
连躲都没来得及躲,就看到手中奏书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李穆顿了面色一寒。
唐世恭收了刀,冷冷道:“倘若殿下还念及旧日情分,请赐车辇,以全小女颜面!”
眼看又要吵起来了,唐小白忙将李穆往身后拉了拉,抢着开口:“阿爹,阿兄,我和太子就是有点小误会,你们……先在外面等会儿,我跟太子说两句话就跟你们回去!”
唐世恭沉眸不语,也纹丝不动。
唐子谦冷笑道:“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我们出去,让你们俩关上门说悄悄话?”
唐小白头疼地捏了捏眉心:“那就不关门,你们在外面看着?”
唐世恭这才点头,淡淡道:“我和子谦在外等你一刻钟,全京城的人都看到太子掳你进东宫,待太久,于你名节有损,”看了李穆一眼,“相信太子也不会坐视不理。”说罢,就出去了。
唐子谦将刀尖拄在地上,冷冷地看着李穆,道:“你若是真心待小白,一切都好说,若是蓄意坏小白的清白,她还有父母兄姐,不是非你不可!”
转身走出的时候,故意将刀尖拖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尖声。
唐小白有些哭笑不得。
一面被这刀尖拖地声刺得牙酸,一面又因为唐子谦那番话感动。
“是不是非我不可?”耳边传来不悦的质问。
唐小白见父兄站得足够远,估摸着应该听不见了,才清了清嗓子,小声说:“你要是欺负我,当然不是非你不可!”
声音虽然压低了,还是能听得出一丝娇意。
李穆不由心神一荡,想搂她,又碍着外面两个虎视眈眈,只能收着手,低声道:“我怎么会欺负你?”
唐小白忍不住瞪他一眼:“那你今天做什么?”
李穆这才记起今天的原委,冷了脸质问:“你一直把我当别人——”
“那不是该别人郁闷?好处都让你拿了!”她理直气壮。
李穆品着“好处”一词,语气软了几分:“那你为什么要找秦宵?”
唐小白想了想,决定从头说起:“还记得不记得我跟你提过,九岁那年我做了一个梦……”
“……在我的梦里,只觉得秦宵之死导致了燕国公府的败亡,所以我醒来后,就想救下秦宵,保住燕国公府。”
“我呢?”李穆听着有点不太对。